射卿府。
“藥喂了?”希夷下車後便往偏院藥房去了,若言跟在後頭道:“托您的福,那口氣好歹是吊住了。”
希夷上車前,給了她一瓶藥,本是給自己備的。
“要你準備的東西呢?”她問道。
“備好了,藥也上過了,隻是......”
“發燒了?”
“是,有一點......”
“叫個和他關係好點的過來看著,搭把手。”希夷道。
等她推門而入,裏頭已經有了個侍衛,若言看了眼,還沒訓斥便被她擺手阻止了。
“主動來了也好,你是他朋友?”希夷問道。
“我是他哥哥。”那侍衛沉聲道,當初護駕不利,這些人對希夷本就恨之入骨,還被她收編去做了離衛,如今還因她當街受了此等奇恥大辱,狗?他想著一拳揍了過來。
若言出手擋住了,吼道:“大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大人......”
“想讓他活命,收斂你的脾氣。”希夷冷冷道。
“你現在又來假惺惺什麼!”他怒道。“我們的確是下屬,但卻絕不是別人的一條狗,你才是在街上夾著尾巴的狗!”
“他還能活嗎?!”他吼著,雙目猩紅。
希夷打開了箱子,裏麵躺著一節奇異的藥材,她切了一片,含進這垂死之人的口中,淡淡道:“也許能。幫我打打下手。”
“我不是想救他,柳毅想他死,我就偏要他活。”希夷一邊調著手上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一邊說道。“你說了,在我眼底他的命不值錢,唯一的意義就是我不想輸給柳毅罷了。”
“你!”他最終住了口,道:“需要我做什麼。”
“熱水,毛巾,把這瓶東西和一臉盆的熱水混在一起,替他擦傷口。”希夷轉手抓了幾味藥,對若言道:“把這些拿下去煎藥。”
等該處理的處理完,希夷全程隻配藥,不動手,都是那個漢子在處理,她又道:“先喂米粥,等會兒再喂藥。”
她回府時是下午,如今天已經黑了,她隻剛洗了洗手,交代完該做什麼,回了院子,又有人來府上來:“射卿大人,柳家的嫡孫在風華樓失手把白家三當家推下了樓,頭著地,摔死了。陛下請您入宮,白閣老與柳閣老都去了。”
“我不去了,告訴陛下,若柳氏想秉公處理,陛下便秉公處理,不然的話隨他們吵,兩位閣老年紀大了,吵不了多久的。”希夷淡淡道,這事情她不宜出麵。
“大人,怎麼柳氏的嫡孫犯了事,柳氏反而還會秉公處理了?”若言替她揉了揉肩,解開官服。
“為了一個嫡孫,和白家撕破臉,不值得,不過是一個孫子,柳生明有得是,殺人賠命,天經地義。”她道。“收尾幹淨利落點。”
“可這樣,我們不是白忙活了嗎?”若言道。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柳生明這麼想,柳家的其他人未必;柳生明雖然賠了一個孫子,白三當家那兒的人,未必解氣,畢竟是突遭橫禍,誰肯善罷甘休。”希夷閉目道,“再揉一會兒吧,這事兒就別管了。”
果然第二日起床,若言替她更衣時就道柳家的嫡孫下獄了,又告訴她後院的侍衛燒退了但還沒醒,今天希夷真是神清氣爽,粥都多喝了一碗。
柳家嫡孫在京也就是個從四品的大理寺掌事,本以為皇上會安插點自己的人手,沒想到卻給了陳家。
陳家大房的老爺親自登門,萬般解釋是皇上的分化之計,讓柳閣老千萬兜著點,柳生明表示十分理解,便不再計較了。
自這事兒之後,坊間就一直覺得風向不對了,柳家和白家在街上打起來的事兒也不少見了,人心是肉長的,就是老爺子再怎麼三令五申,跋扈慣了的兩家憑什麼給對方麵子。
“這便是離間的藝術,即使對方知道這是離間計,耐不住蠢親戚太多了。為了點蠅頭小利,就可以大打出手,隻看見柳氏的風光,隻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既要與家裏頭的人爭搶,又要與外人鬥個頭破血流,就算柳生明想整頓,也是獨木難支。這靠著一兩個人撐起來的柳家,終是要蛀空了。”聞橫川說道。
他今日終於逮到了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射卿。
希夷端茶喝了一口,沒接他的話,若他是個聰明人,她不需要與他往來,他就該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和陳家一樣,富貴險中求啊。而陳家最小,反而最齊心。
“射卿大人不愛說話?”聞橫川問道。
“話不投機,半句也嫌多。”她說著把茶杯放下,站了起來,剛要走,聽他道:“射卿大人還真是有趣,走一步棋,總能考慮到後幾步。”
“提醒一句。”希夷看著他。“你我都是棋子,不是棋手,棋子是不該有自己的想法的。”
“射卿大人的想法卻很多。”聞橫川歎息著站起來,“我在棋盤上站著,總是看見身邊的相棋有自己的想法,走自己的步子。”
希夷搖了搖頭,這個男人沒有聞秩宇說的那麼簡單啊,但她沒必要在乎他,隻要他沒有阻礙到自己。
“不要妨礙我,這是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後一次,您如果繼續這麼糾纏......”希夷道。
“我一定離得遠遠地。”聞橫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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