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來到明朝以後,盧颺從鄉間的茅草房,到城裏富戶的幾進大宅院,再看到紫禁城,自然就明白古人對於皇城的向往,尤其是鄉下人,那種對比不可謂不強烈。
可是後來村民們竟然真的問皇帝耕地是不是用金鋤頭這種問題,隻把盧颺樂的哈哈大笑,心道:藝術還真的是源於生活啊。
“聖上每日操勞國事,哪有功夫種地,所以皇帝沒有金鋤頭,更不用種地了。”
盧颺笑著對一眾村民說道。
村民們聞言,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互相交頭接耳了一番,接著又問。
“那皇帝坐的椅子睡的床,是不是也是金的?”
盧颺聞言,頓時又要暈倒,心道:皇帝若是睡金子做的床,那冬天豈不是要凍死了。
“哈哈,聖上也是睡咱們這樣的木頭床,不過做工和用料也要好一些,陛下也是一日三餐,吃的還沒有臭蛋多。”
盧颺說著一指旁邊蹲坐著的兒時玩伴臭蛋,眾人聞言又是哄笑。
眾人笑罷,村裏有那猥瑣的人,便小聲問道,皇帝有多少老婆,是不是一天換一個。
盧颺聞言,與吳國禎和孫傳庭對視一眼,這話其實問的有些犯忌諱了。
不過這是在鄉間,盧颺不覺得會有錦衣衛或者東廠西廠的人來著村裏探查,但是此時卻是皇權至上的明朝,這個問題還真的不好討論。
此時恰好正叔、穆叔幾人趕著牛車回來了,盧颺大手一揮:“燒火,燉肉。”
眾人聞言,立時一片歡騰,接著便一哄而散,各自忙活去了。
此時正值五月,天氣也沒有太熱,尤其是在山間和晚上,月明星稀,涼風習習,甚是舒服。
眾人便在盧颺家的院子外麵架了兩口大鍋,一口燉豬肉,一口燉羊肉,又從家裏把桌椅板凳搬來,沏上茶水,倒上酒,這盧家窪的流水席便要開始了。
人多力量大,饅頭很快便也蒸好了,肉也在鍋裏咕嘟嘟的燉著了,有那嘴饞的,等不及吃肉,便先拿了饅頭來吃。
“臭蛋你傻不傻,這饅頭吃飽了,哪還有肚子吃肉。”
眾人圍坐在桌子前等著肉上桌,便聽見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
盧颺記得這個聲音,應該是臭蛋的娘親。
“嬸子無妨,今日家裏買來的肉多,這時節也放不住,等吃完飯,讓正叔分開,每戶拿二斤回家吃去。”
盧颺如此一說,村裏人又是一陣歡騰,這時已是晚明,農民生活很苦,即使過年也很難吃到肉了。
一會兒工夫,肉也燉好了,一個一個大碗呈上來,再給男人們倒上酒,眾人便大吃大喝了起來。
“眾位叔伯兄弟,我盧家早年多受照看,承蒙祖上積德,風哥有了出息,今日我盧滿倉便敬大家了,這第一碗酒,會喝的便都幹了吧。”
等到菜都上齊了,盧滿倉便起身說話。
一年不見,盧颺這個原來悶葫蘆一般的老爹,竟然也會說著場麵上的話了,果然錢是男人膽,再慫的男人有了錢氣度便也上來了。
盧颺端起碗來,飲了這碗酒,再看看老娘,老娘也招呼村裏的女眷在一旁吃肉,言語間,也有了一定的氣勢。
盧颺心道:這家還真的不一樣了。
“少卿,你就出生在這裏啊,不知那大儒是居住在哪個山頭,明日可得領我們去看看。”
酒過三巡,盧颺隨著老爹敬了一圈酒後回來剛坐定,孫傳庭便拉著盧颺的手問了這個問題。
此時月亮已經移到了東南天空,一片潔白灑下來,襯得周圍也是朦朦朧朧,盧颺抬眼望向四周大山,不知如何回答。心道:請吳國禎和孫傳庭來盧家窪之前還真是忘了這茬。
“是啊,雖然那大儒塞外雲遊去了,但是領著我們去瞻仰一下那大師的居所也是好的,如果再有大師留下的著作那便更好了。”
盧颺還沒想好如何回答孫傳庭的話,吳國禎便也湊了上來,盧颺頓時有些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