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傅語沉啞口無言,她確實害了紀亦澤,被他這麼一說,她好像也沒有臉再繼續待下去。

今天,她如果不簽字的話,紀亦澤隻會以為,是他的計劃還沒有完成。

為了澄清自己,傅語沉便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之後把它放到紀亦澤的桌子上,便轉身離開。

紀亦澤見她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氣不但沒消,反而更是一股腦的都湧上頭,他一把打落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書。

她一定是一直就在等著一天吧,當初,她嫁進紀家就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現在,終於恢複自由身了,這樣迫不及待的距離開,還在自己麵前假惺惺的,說不簽,不還是毫不猶豫的就簽了。

他們這段短短不到四個月的婚姻,就這樣結束,傅語沉由紀太太,又變回了自己。

不過,她就好像丟了魂一樣,在大街上順著風沒有目的走,離婚,她心裏不是應該開心嗎?

她終於可以擺脫紀家了,母親的骨灰也拿到手裏,隻差送到林老爺那裏,隻要送過去,一切都可以結束了,她又可以恢複以前的生活,這難道不是她夢寐以求的嗎?

但是她卻不知道,為什麼離開紀家莊園後,自己的心反而空落落的,經曆了這麼多,她早就已經找不回原先的自己,甚至都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誰?

傅語沉好像丟了心一樣,恍然一抬頭,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裏,她想攔住輛車回家,可是她的家又在哪裏?

好像除了紀家,她已經沒有了去處。

傅語沉坐上出租車,卻鬼使神差的說出四個字,“紀家莊園。”

說完,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直到車在紀家莊園門口停下,她下了車才發現,原來自己又回到了這裏。

傅語沉隻能又走進去,心裏卻想著,如果今晚再不回紀家過夜,那麼明天鄭嵐和紀老爺,絕對不會在放過自己。

她現在,不是已經是傅小姐了嗎?怎麼還把自己當紀太太?她竟然一時無法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傅語沉回到臥室,剛才走的太急,好多事情都沒有和紀亦澤詳細談談。

可是,她進到房間,卻不見紀亦澤的影子,便一個人恍恍惚惚地坐到沙發上發呆。

紀亦澤就在傅語沉離開後,又離開了紀家,不過不是去找傅語沉,而是去了一家非常僻靜的酒吧。

自從車禍之後,他就沒有再喝過酒,今天不知怎麼,突然覺得自己犯了酒癮。

他心中堵著一團,仿佛隻有喝下幾杯酒,才能疏通心裏的鬱結。

紀亦澤一個人在酒吧的最角落處,點了滿滿一桌子酒,他的酒量,這些不是問題。

借酒消愁,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看著酒杯裏濁色的液體,怪不得,傅語沉那麼愛喝,果然可以宣泄。

他怎麼又想到傅語沉,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終究還是背叛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