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亦澤那些情緒漸漸平穩起來,這時,他才猛然想到,多虧了自己剛才沒有下手殺死傅興安。
他差點忘記了,林老爺的吩咐,他不是說過嗎,留著傅興安,還有用。
紀亦澤拍拍自己的腦門,這是怎麼了,也許是覺得報仇在即,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有些不太冷靜了。
就是剛剛,真的動手殺死他的話,對外公可怎麼交代。
紀亦澤馬上離開這間臥室,還是趕快出去為好,免得他在那裏繼續看著傅興安一會兒,又會再次控製不住自己,拿出匕首。
紀亦澤回到他在林家獨屬的房間,他不想見任何人,隻想自己安安靜靜的冷靜一下。
也許是現在他把鄭嵐帶到林家,隨時都可以有弄死她的機會,所以他凶狠的複仇計劃,才漸漸有些控製不住。
想一想,他甚至害怕自己衝去鄭嵐的房間,一刀捅死她。
其實這種想法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了,就在剛剛把鄭嵐回來的那天,他便有了這個計劃。
特別是在午夜時分,他對著鏡子的時候,反複看著自己手中的匕首。
這把匕首已經等了太長時間,他上麵凝聚了自己所有的恨,他一想到他會插進鄭嵐的心髒,隻需要輕輕那麼一下,血就會像噴泉一樣噴出來,他便覺得大快人心。
這些日子,母親的臉不斷的浮現在他的麵前,姐姐的聲音一直回想在他的耳邊。
鄭嵐那個女人,他實在是忍了太久了,她為什麼不馬上去死,為什麼自己不能立刻對就殺了她?
仇人明明就在眼前,這份恨他忍了這麼久,現在已經越來越失控。
不過,他強忍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想把鄭嵐殺死在林家,或者說他不想,讓他們之間的恩怨和林家扯上任何關係。
當然,目的也是為了保護好傅語沉和外公,如果鄭嵐真的死在林家的話。到時候林家也說不清。
他不能那麼自私,從前,他義無反顧,凶狠無情,不過都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他在乎的人。
但是現在不同了,他身上有責任,要保護好傅語沉和外公,並不能在再像從前那樣做事,不顧後果。
況且,已經忍了那麼久,也不差這麼幾天,就讓鄭嵐多活幾天。
他內心中的兩個人一直在這樣對話,很糾結。
紀亦有揉揉自己的太陽穴,這段時間,他真的太累了。
不光傅語沉生活的很辛苦,他又何嚐不是。
林老爺根本就不知道,自從紀亦澤住進林家之後,他每天從來沒有超過兩個小時的睡眠,他甚至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已經神經衰弱,神誌不清了,才會剛剛把傅興安的臉看成鄭嵐。
傅語沉當然是要救的,但是再這樣下去,他恐怕會壞了事情。
他這麼一想,從抽屜裏拿出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安眠藥,這個藥是他一直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