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哥盈盈一施禮,道:“大汗千萬莫要如此說!服侍大汗乃是臣妾的本分,臣妾隻感萬分榮幸!”她說著抬起雙眼,萬般嫵媚地望向他。
耶律適魯聽見她竟自稱“臣妾”乃是一愣,接著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道:“柳哥,你莫不是喝醉了?”柳哥公主臉色大紅,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我沒……有喝酒啊!”
耶律適魯道:“若是未喝酒,你怎能說出如此沒有分寸的話來?要知道我從未娶過你,你也從來不是我的妾室,眼下我隻是將你當作一位由先可汗冊封的公主來看待!”
柳哥公主聽了他的話後,乃是僵在了原地,臉色忽白忽紅。然而不等她反應過來,耶律適魯已是拉著索倫泰快步走開。臨走前,他不忘拍著耶律選的肩膀,說道:“站起來!”說著指了指兩側的案幾,“中間有張空案是你的,過去吧!”
耶律齊一聽連忙站起身,往那張屬於自己的空案走去。空案恰好位於那幾名紫衣人的身後,位置可謂是不前不後,正好符合他這個可汗侄子的尷尬身份。
耶律適魯直與索倫泰有說有笑,兩人好似多年未見的老兄弟,直未將旁人放在眼裏。便連經過劉駑李菁身邊時,他也未曾側目看上一眼。
待他走得遠了,李菁不禁恨恨地罵道:“狗人看人低!”聲音卻低得不敢讓其聽見。她伸手要拔出雙刀,朝劉駑道:“準備好吧,索倫大爺一走,這裏馬上就會變成十麵埋伏!”
劉駑道:“哼!”雙拳緊捏,他已發現那柳哥公主正恨恨地看向自己。若是她現在手中有把劍,想來定會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
大殿門旁,耶律適魯親自為索倫泰拉開簾子,隻等他穿過去好後,自己方才跟著走出。
帳外,眾兵士看見可汗沒有絲毫預兆地突然走出篷車來,皆是大吃了一驚,紛紛跪地朝著車前高台的方向行禮。跪倒在地的兵士越來越多,漸漸地由近及遠傳播開去,如同一道波浪直向遠洋翻去。
耶律適魯俯視著腳底下的數萬人馬,向索倫泰笑道:“老哥哥,十八年過去了,如今在你看來,是追尋武道有意思,還是做可汗更有意思?”
索倫泰歎道:“武道無涯,哪裏能摸得到邊!不過既然你說起做可汗的事情,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是想做十萬人的可汗,還是想做二十萬人的可汗?”
耶律適魯眼中有一絲黠光閃過,道:“當然是人越多越好!你的意思是,勸我不要殺那些遙輦氏的人嗎?”索倫泰道:“你比以前更加精明了,一下便猜出我的心思。”
耶律適魯哈哈大笑,他抬起雙手,示意腳下的數萬兵士平身,繼而說道:“老哥哥,既然看見了你帶來的人,我怎能猜不出你的意思呢。那個被稱作‘雄鷹’的漢人少年我曾經在戰場上見過,算是彼軍的一名頭領。此時我大軍威臨,他竟肯前來,除了投降外定是別無二事。”
兩人邊說邊走,漸漸步下高台。眾兵士見狀趕緊往旁閃開,遠遠地讓出一條寬闊大道來,足有數丈之寬。他們手拄長槍站在闊道兩側,昂首挺胸而立,直如兩道銅牆鐵壁一般。
索倫泰同耶律適魯一起走在這銅牆鐵壁中央的寬闊大道上,問道:“哦?既然你早就認識他,為何剛才在車裏時不發一聲?”耶律適魯歎道:“那裏麵人太多太雜,不適合說一些重要的事情。”
索倫泰笑道:“此處人也很多。”
耶律適魯看著他,歎了口氣,道:“這裏的人再多,我也不會害怕!但是在那車裏,卻是每一個人都有可能趁我不備,拿刀上來殺我。”
索倫泰的目光落在他肩上的白狐裘上,問道:“每一個人?包括剛才給你披這衣服的那個漂亮女孩嗎?”
索倫泰愣了片刻,搖頭道:“不包括,她隻是想跟著我。”索倫泰道:“這麼個美人胚子,兄弟你可是要小心了。不管怎樣,你都不能納她為妾,並且比武招親大會一定要按期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