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吟了一聲佛號,“賢婿請看,此乃老衲所創滴水功中的至高奧義,萬物歸元。隻要你練了此功,受過的傷會很快痊愈。如果你肯答應貧僧的請求,貧僧願意將這門凝結了畢生心血的精妙武功傳授於你。”
普真和尚展示的滴水功,讓劉駑感到分外驚訝。
驚訝的原因並非其他,而是劉駑覺得,這明明是他早已經學會的功夫,為何普真現在還要來教他?
他曾數次被夔王殺死,最後皆依賴強勁的自愈能力複活。他原本納悶自己這門異能的出處,如今看來竟與當年從普真和尚身上學的功夫有所關聯。
他可以確定的是,普真和尚並未教過他甚麼滴水功中的至高奧義“萬物歸元”,而他之所以能無師自通地掌握這門異能,應與體內的萬靈大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滴水功的特點在於,“以至柔敵至剛、以至剛化至柔”,使得修煉者體內的真氣擁有流水般的柔和特性。
而蛇恰恰是擅水之物,古人雲,大蛇遇水則成蛟,入海則升天成龍。
普真和尚的這門滴水功,無疑和劉駑體內的萬靈大蛇之力相當契合。隻可惜老僧並不知道,其打算用作交易籌碼的這門滴水功中的至高奧義,在劉駑眼中沒有絲毫價值。
劉駑可以在心髒破裂、脊椎斷損亦或喉管割破的情況下獲得重生,這一點,恐怕連老僧本人也無法做到。在這種可怕的異能麵前,所謂的割臂複原,隻能算得上再簡單不過的雕蟲小技而已。
劉駑並未將得意掛在臉上,他明白自己遠不是這位武林宗師的對手,謹慎小心才是最佳的應對之策。若是貿然與此人為敵,恐怕會為他惹來無盡的麻煩。
他當然不會同意甚麼佛國之舉,單是一個慈恩寺的教訓已經足夠慘重。天下之所以大亂,根源在於朝綱混亂、政令不行。佛法可以教化那些尋求心靈歸宿的人,卻無法驅除一個人內心的貪婪和邪惡,以慈恩寺住持雲善為首的那批惡僧便是最好的例子。
即便他心裏如此想,表麵上仍不想與普真和尚決裂,於是笑道:“大師若是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劉駑自當感激不盡。至於佛國的事兒委實重要,涉及到很多繁瑣細節,可以等天下平定後,我們再細細商議。”
普真和尚眉頭緊皺,“不可,不可。弘揚佛法乃是貧僧心裏第一等大事,一刻都不能停。為今之計,應將長安城內所有的高僧大德集結在一起,共同商議該如何建立佛國。至於其他事情皆屬次要,可往後放一放再說。”
劉駑見普真和尚如此沉迷佛法,有些哭笑不得,“大師,如今黃巢、王仙芝大軍晝夜攻城,恐怕如何保住長安城才是眼下的首要之事。”
普真和尚連連搖頭,“阿彌陀佛,賢婿你快要墮入魔障了。佛法若立,則長安城必然自固。黃巢與王仙芝的百萬大軍又有何懼,貧僧與夔王李滋擇日出城,於百萬軍中取下王道之的人頭,則彼軍自破!”
老僧眉眼中厲色一閃,複現當年的梟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