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扶鸞打算帶著我飛回家?太遠了,會被人當成外星人的。

“嘩……”

扶鸞張開了嘴,前麵波光粼粼,有一片密林淺灘。

好吧,我還在這鬼地方。

大概是遊出了很遠,應該回到邊境附近了吧?我看了一眼水流的方向,扶鸞是逆著水流而上的,這就說明是往我們的家鄉走。

機智,沒把我帶到下遊去。

“……為什麼停在這裏?”我不解的看著外麵的淺灘。

夫諸歎口氣道:“或許這裏有你要找的東西吧……雌蠱與你心意相通,你省問己心,就知道它所做為何了。”

說得這麼高深?我皺眉趟著水走上淺灘。

回頭看去,扶鸞身上的皮泛著孔雀藍色,尾巴似乎還沒長全,兩腮後開始冒出了長長的須……

這模樣有點兒可怕。

它在我上岸後,化作白光回到我身上,夫諸也消失了。

天蒼蒼,野茫茫。

又隻剩我一個人了。

原來,不管有多少兄弟姊妹。

在沐挽辰消失後,我隻有靠自己。

誰叫我會走上“這條路”呢?

這一片荒無人煙,但我隱隱感覺這裏是國境附近、甚至是國境之內。

可這裏也太難走了,這裏的老樹都快成精了,樹根因為互相擠壓糾纏,擠出了地麵,看起來像一片樹海。

我在樹海的邊緣發現了一條鎖鏈,就在離岸邊不願的地方,這條鎖鏈似乎被石頭砸斷了,崩開一個口,丟棄在樹海的邊緣。

我隱隱有些預感,大師姐能狠毒的滅我之口。

大概也能狠毒的滅了薛女士之口。

可能我會看到一具腐爛的屍體吧?

薛女士失蹤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在這種深山老林走不出去的下場,大概隻有死亡。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執念,大概就想親眼看到她是生是死,所以在一片樹海中使勁的翻枯枝爛葉,尋找線索。

那些樹葉被我踢得亂飛,灰塵土屑紛紛揚揚。

最終在一個被石頭和落葉草絮堆滿的樹洞裏找到了她。

她。

她居然端坐在樹洞裏,雙手掐訣與膝上,閉目垂頭。

她已經幹癟得不似人形了,一邊手上還有螞蟻在爬……密密麻麻的啃咬她的皮肉。

這、這是屍體嗎?!

她死了?在這種地方呆了多久了?

我將洞口的東西都扒開,這肯定是她自己砌起來堵住樹洞的,她打算死在這裏嗎?這麼遮起來誰能發現呀?!

“喂……薛女士,你還活著嗎?你不是生魂出竅去找過我和姐姐嗎?我來了,你給點兒反應啊。”

我太緊張,說話的聲音都破了。

眼前幹癟髒汙的“屍體”完全沒反應。

新聞上經常看見失聯幾天的人,基本上都遇到了不測,可是她不是普通人啊,整天跟厲鬼打交道的人,不可能這麼靜悄悄的就死了吧?她是不是受傷了?那些密密麻麻的螞蟻爬滿了她的傷口。

我捏起幾片樹葉去將她手上的螞蟻拍掉,隔著樹葉碰觸到她的身體,發現也沒那麼可怕。

血緣這種關係否認不了。

看到她這樣的慘狀,我居然沒覺得恐怖。

膽子越來越大後,我索性伸手拂開她臉上粘著的頭發。

手指直接接觸到她的幹癟的臉頰時,她突然像過電般全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