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祗和薑懲一人一處傷口,幫傷員按壓著周圍的血管,可惜成效甚微,那奄奄一息的男人還是慢慢虛弱下去,陷入了昏厥。
薑懲看著男人的臉,表情有些怪異,宋玉祗問:“怎麼了?”
“你有沒有覺著這個人好像有點眼熟?”
宋玉祗搖了搖頭,“你見過他?”
“不確定,應該沒有,但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丁敏在一旁急得直跺腳,聽他這話也看了一眼,突然“啊!”了一聲,“我認識他!”
“什麼?他是誰?”
“是長寧的特警,一個狙擊手,和我們一起去參與了淩歌山的救援,他還……”丁敏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往下講,不過她想表達的意思薑懲已經明白了。
眼前這個命若懸絲的男人,就是在獵殺遊戲即將結束時,那個在直升機上給了宋玉祗要命一槍的狙擊手,嚴格意義上來講,算是他們的仇人。
從下山至今,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都在不停地接受調查,配合問訊,處在相對封閉的環境裏,得不到任何有關案件的消息,對調查進展也一無所知。
為了不給身邊的人添麻煩,薑懲從未過問有關的任何消息,可這並不代表他真的釋然了那段險些讓他們全軍覆沒的經曆。
如今掌握著秘密的人就在他麵前,他怎可能冷靜得下來,宋玉祗還沒來得及攔他,就見他伸手拍了拍那傷員的臉。
“喂,醒著嗎?我知道你醒著,給我把眼睛睜開,別裝死!”
“哥,你克製一……”
薑懲壓根聽不進宋玉祗的勸,抓起那傷員的領子,狠狠晃了晃他的身子,“你為什麼要去劉良父母的死亡現場,怎麼會在那種鬼地方受傷,是誰打傷了你?還有,長寧到底是誰想殺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能說話就快說!!”
可惜那人失血太多,人已經不清醒了,別說回答問題,就連意識都是不清醒的,能不能聽到他的話都不一定,宋玉祗隻能勸道:“哥,你冷靜一點,你再怎麼著急,他也沒法回答你的問題。”
薑懲歎了口氣,用沒沾到血的手背蹭了蹭額上的汗珠,“……你說的對,我太急了。”
幾分鍾後,120和宿安分局的人一前一後趕到,把傷員送上救護車後,薑懲和宋玉祗筋疲力盡地坐在路邊,看著一臉不悅的張洪軍,等著他破口大罵。
張洪軍指著他們,半天說不出話,可能也是得到了上麵的消息,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背著手在他們麵前來回踱著步子,糾結著不知怎麼開口,還是薑懲先忍不住了:“老張,要罵就罵吧,我累了,早點兒罵完,我也早點兒回去睡覺。”
“你他媽還有臉睡!自己的爛攤子沒收拾完,跑來我們轄區和什麼稀泥!這灘渾水讓你攪的還不夠亂嗎?你現在就是個燙手山芋,去哪兒都沒人敢收你,我好不容易才安生幾天,不用被上邊頂著腚眼子調查,剛喘上一口勻乎氣,你就又來給我添堵,薑懲啊薑懲,你真是他奶奶的小寶貝兒啊!”
張洪軍氣得臉通紅,看這兩人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心裏窩火,又沒法說什麼重話,隻能憋著這口氣播出一個號碼,往薑懲耳邊一懟,見那人要伸手去接,趕緊甩開了他的手。
“爪子上都是血,少碰我!”
他話音剛落,電話也剛好接通,對麵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高進的怒吼險些穿透薑懲的耳膜:“傻逼!誰他媽讓你們倆鳥玩意兒到處亂跑的,養傷都能惹出來亂子,宋玉祗不是挺會管你的嗎,怎麼現在不把你銬床頭的暖氣管子上了!”
他這一嗓子喊得震天響,薑懲被震聾了不要緊,關鍵是在場的民警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忍不住笑了起來,就連宋玉祗也在他旁邊偷著樂,把他弄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咳咳……老高,給我留點麵子。”
“你還知道要臉!小兔崽子你給我等著!老子現在就去宿安找……”說到這裏,電話另一頭似乎有人低聲說了什麼,高進的聲音小了下去,就在薑懲以為他消了氣的時候又吼了起來:“……明天再去宿安跟你算賬!今晚讓老張給你們安排地方先住一宿,明天等我去扒了你的皮!”
吼完了,高進的聲音就遠了,有人接過電話,對薑懲笑了笑,客客氣氣地說道:“薑副,情況大概就是這樣,明天我和高局會到宿安去親自為你解釋這些天壓在你心頭的疑惑,今晚就請你稍安勿躁,好好休息。”
——是周懸?
“為什麼非要等明天?我現在回去見你們也是一樣。”
“薑副,冷靜一點聽我說,如果現在回來,你和宋玉祗很可能……會死在路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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