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這夜之後,南荇和段瑾軒的相處就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南荇不再吵鬧,更是連話都少的出奇,而段瑾軒不再守在洋房,每日忙於處理段家的生意,但是從不會有一日忘卻回洋房看一眼南荇。
與此同時,西城有關段瑾軒和南荇的傳言也開始變得味道,大抵都是段瑾軒終於膩了南荇,打算離婚。
流言傳得有模有樣,可時日漸久也不見段瑾軒身旁出現什麼合適的女人,而另一個主人公南荇,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又一日冬雪紛飛,簡函喻跟在段瑾軒身後進了碼頭倉庫,看著其中堆砌如山的西藥,眉心微蹙。
“瑾軒,國外還是沒有消息,你這些西藥囤積在這兒,怕是會惹來別人青眼。”
段瑾軒聞言將指間的煙扔在地上,腳尖蹍了幾下,眯眼道:“我倒是想看看這西城,有誰感動我段瑾軒要的東西!”
簡函喻看著段瑾軒滿身的凜冽,心中微沉。
這些日子以來,他看著段瑾軒瘋了一般斂押西城的西藥,無論種類,無論價格,大有要壟斷西城西藥的架勢。
而他這種做法,自然是惹來了西城不少商賈的紅眼。
畢竟西藥這一塊,是利潤極大的肥肉,想碰的人不少,但像段瑾軒這般做的,唯有他一人!
雖然說段家底蘊深厚,可若是群起攻之,也免不得要掉塊肉。
可剛剛段瑾軒的樣子,斷不是他能勸得動的……
簡函喻心中打了個轉,做下了個決定。
租界洋房。
南荇坐在窗前,懷中趴著隻雪白的貓。
那是段瑾軒尋遍了租界中的洋人,才尋到的一隻據說是洋品種的金貴貓,珍惜的緊。
可對南荇來說,卻是連感知到它的存在都不能。
可這隻貓卻是粘極了南荇,一天能有大半日的時光都賴在她身上。
是以簡函喻來的時候,南荇的手落在白貓身上,陽光落在她身側,唯美的緊。
走上前,南荇空洞的雙眼卻是擊碎了這畫麵,簡函喻眼中閃過抹遺憾。
“是誰?”自從失去其他四感後,僅剩的聽力倒是好了不少,微弱的腳步聲在南荇聽來也是清晰的緊。
“是我,夫人。”簡函喻回答著,看著她膝間的貓跳了下來,快速遠走。
“他出去了,不在這兒。”
“我知道,我這次來是有事找您。”
南荇聞言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簡函喻竟是為她而來:“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瑾軒大肆截獲西城西藥一事麼?”簡函喻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深知南荇是個聰明人,定能知曉他話中之意。
果然,南荇聞言後便蹙起了眉,抿唇道:“你為何不阻止?”
大肆截獲可不是摻一腳的問題,若是真真叫人記恨上,段家就算能熬過去,段瑾軒怕是也不會好過!
“有些事我能阻止,可有些事,他明知是錯,也會一往無前。”簡函喻話中有話,南荇清楚。
“你同我說這些,是想我勸他。”
“是。解鈴還需係鈴人,段家如何還在您一念之間。”
南荇聞言沉默,她很想說,簡函喻太高看她了,若是她能說動段瑾軒,那她此時就不該在這兒,而是西城醫院!
“函喻,我……”
“簡函喻!誰準你來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