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森田雪終於明白做幸村的女朋友究竟有多辛苦了。與無法和幸村相見比起來,她在學校裏經曆的那些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她甚至都不知道支撐著自己堅持下去的那股力量是什麼了。
森田雪拍拍額頭,決定去洗一把臉,做完今天的這三套聽力,然後盡量早點上床睡覺。
結果森田雪錯得離譜,把一套聽力題來回聽了好幾遍,直到十點還沒折騰完。正當她心浮氣躁到最厲害的時候,放在桌角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森田雪長歎。不管是誰打來的,但她總算得救了。
拿起手機,卻發現來電顯示是幸村,森田雪十分驚訝。然而讓她更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麵。
因為她剛接通電話,幸村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雪還沒睡吧?現在方便出來嗎?我就在你家門外。”
森田雪“呼”地衝到窗邊,“嘩啦”一聲就拉開窗簾。
幸村站在樓下,敏感地覺察到二樓亮著燈的房間投映在地上的影子略微晃動了一下。他抬起頭,不必費力尋找就看到了窗邊的森田雪。他笑著朝她揮了揮手,然後舉起手機,對電話那頭的森田雪說:“我看見你了喲!下來吧!”
“等我五分鍾!”
森田雪合上手機,隨手撈了一件衣服就披在身上,“咚咚咚”地從房間奔出來,小跑下樓。一開門,冷風就爭先恐後地灌進了她的脖子,隻幾秒鍾而已,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鼻子也凍紅了。
幸村向前走了兩步,替她擋住了風,“怎麼沒多穿件衣服下來?今天晚上很冷的。”
森田雪呆呆地看著幸村,等幸村開口說話之後,她才發現幸村還穿著高中代表隊的隊服。於是她猛然想起一個問題:都這麼晚了,本該在集訓基地的幸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看出她的疑問,幸村輕描淡寫地說:“我趁他們都累得東倒西歪的時候,悄悄避開監視器偷溜出來了。”他把手機放回口袋,將另一隻手上提著的禮品袋亮了出來,“聖誕快樂!雖然這幾天沒法陪你出去玩,但我可是有好好準備禮物的喲!所以,小雪就原諒我吧?”
森田雪傻乎乎地接過幸村手裏的禮品袋,眼睛卻依然在盯著幸村。
“還不快打開來看看喜歡不喜歡。”幸村捏捏她的臉。
幸村發出一個指令,森田雪就對應一個動作。借著門外的燈光,她打開了禮品袋,看到裏麵躺著一條藍灰色和淺紫色相間的厚圍巾。
“我在美國路過一家專賣店時買下來的——這可是我第一次用比賽所得獎金買東西呢!當時選來選去,隻有這條的顏色和款式最適合你。”幸村從禮品袋裏抽出圍巾,仔細地圍在森田雪的脖子上,端詳半天,然後肯定地說道:“確實很適合。”
好像冬天的寒風再也不吹了似的,森田雪的身體瞬間就暖和了起來。她抓著圍巾,吸吸鼻子,感覺自己又想哭了。但當她抬起臉的時候,卻凶巴巴地說道:“笨蛋!冬季製服外麵的圍巾都是學校指定的方格款式,你讓我怎麼戴著這條圍巾去學校跟那群女生炫耀啊!”
幸村沒料到她會忽然發難,於是愣了一愣。
森田雪卻不給幸村反應的時間,直接就撲進了他懷裏,邊哭邊說:“你這個大笨蛋!”
幸村不知道森田雪為什麼傷心,還以為她是感動到落淚,於是笑了起來:“哎,好吧好吧,我是笨蛋,我不該送你圍巾,讓你沒辦法戴到學校去炫耀……可是,放假的時候總有機會戴幾次吧?”他不厭其煩地輕拍著她的後背,“好了,別哭,萬一被別人看到,肯定認為是我欺負你了呢!”
“不要……”森田雪呢喃著。
幸村沒聽清森田雪說什麼,便攬住她的腰,靠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道:“呐,不要什麼?”
森田雪哽咽:“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會……我會舍不得……”
幸村微微一笑、氣勢全開,霸道地說:“那就別‘舍’。”
雖然是在笑著,可幸村的態度卻十分堅決,看起來完全不想給森田雪留下任何後悔的餘地。他以命令的語氣說出這句本該讓森田雪感到無比甜蜜的話語,然而森田雪卻頓覺心如刀割。因為,掙紮過後,最清楚自己該如何選擇未來道路的她,已經不能不舍了。
——對不起,我可能……還是無法堅持到最後。
但我願意為你再努力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已完。
日本學校一般會在聖誕節前期末考試完畢,然後放假。
據公式書40.5記載,立海大有指定使用圍巾:穿冬季製服時所戴圍巾為指定款式,帶有方格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