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最後一年(3 / 3)

在我以後走過很多城市的娛樂場所後,發現其實這裏的確很不錯,音響效果,燈光,舞台設計,吧台,舞池,大廳區域劃分,整體風格,都體現出非凡的品位,非常棒。樓上還有VIP包廂,可以唱卡拉OK。樓上的包廂走廊看可以俯瞰整個大廳,舞台,池子裏的表演。

他們幾個聊起了這個的吧裏的老板。

據說當年是21歲開這個的吧的,他家裏蠻有錢的,給於他經濟支持,他本人的經濟頭腦也相當發達,不然不會把這個地方弄的爆紅,據說裏麵從開業一直到現在從來不會冷場。

他們把自己的廳裏的碟刻錄起來販賣。的吧門口入口處的吧台就可以直接買到每期的新碟。每張二十塊,還有的就販賣到各大影音公司,再到音像製品店,網絡網站開展免費下載,聘請港台內地當紅歌星影星演藝,既提高知名度又可以除了酒水直接賣門票,50塊一張。有的時候還別出心裁的弄些什麼國外的樂隊過來演出,還弄些泰國的人妖過來演出。

他們幾個談的頭頭是道,很是羨慕人家的經商奇術。

這的確是一個不靠搞一夜情,玩曖mei,吸毒,玩噱頭為名的夜場。

那晚我們一直玩到十二點接近散場的時候,我們打車離開。

我們到學習附近找了一個地方吃夜宵,吃完夜宵兩點多鍾,我們在學校邊的賓館住下。

教工的兒子告訴我他的一些事情。

他十九歲的時候談了一個女朋友,他很愛她。但是她需要過更好的生活,不希望他整日混黑社會跟一幫土匪一樣的人在一起。他鋌而走險夥同幾個人綁架了一個有錢人,結果被抓,他一個人攬下所有的罪被判十年,家裏人花了所有的積蓄把他改為六年。才得以剛剛出獄,出獄後,當年跟他一夥參與綁架的人幾個人出於他的意氣幫他們頂罪,給了他幾萬塊錢做為補償。現在他們已經做正路生意,並且答應帶著他一起做生意。他入獄後女朋友去監獄看過他幾次,後來就因為年紀漸漸大了,沒有等他出獄便嫁給別人了。

我也跟他聊起我跟程哲的一些事情,他們是朋友也玩的不錯。

他答應我說幫我問問程哲跟我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早上他打車把我直接送到宿舍樓下,我要是就這樣走進學校沒有出入證是進不了校門的。

正當我還陷入沉思的時候,包廂的門開了,音樂嘎然而止,那個包場的女孩走進來了,通知大家趕快撤離,接到最新公安線報,說公安局過來掃毒,凡是被抓的要驗尿,要關至少48小時。朋友抓著我,以最快的速度走向秘密通道。後麵的那些吸食K粉的人還沒有弄清楚狀況便搖搖晃晃的跟著一起逃離了現場。

那個女孩和服務員趕忙打開燈把包廂裏的一些可疑的物品迅速清理帶走離開。

我們從秘密通道裏轉了一圈,到了樓下大廳,門口停著幾輛車,我們趕緊上了一輛奔馳SUV車,在車子啟動離開的那一瞬間,後麵的警車呼嘯而入。停在門口,閃爍著紅綠的燈光。

我朝後麵的警車看了看,心裏一驚,幸虧跑得快,否則被抓走,明天的專業職稱考試就完蛋了。朋友舒心的歎了一口氣。他跟在開車的那女孩說,“大姐,拜托你以後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好不好,多嚇人。”

“我今天又沒有吸K粉,要是我吸了還出得來麼?幸虧我有內線,否則又要一大筆罰款了。”

那女孩僥幸地說著。

送我們回學校的時候,學校還沒有關門,我跟室友心有餘悸地跑上樓,猛灌冷水。的確被嚇出一身冷汗。

我真是汗顏…….

這樣類似的事情又發生了一次。不過這次沒有人來突擊檢查,隻是覺得太悲哀了,這人性的yu望啊!讓我覺得對這世界徹底的失望。

學校旁邊新開了一家的吧。是包間式的,沒有大廳。上下分為三層,一樓接待廳。

二三樓是包間。

還是同一個朋友叫我過去一起玩的。

那天一起玩的是學校新分配來的一個電子係的輔導員。比我們年紀大兩三歲。長的清瘦高大帥氣,看上去文質彬彬挺有氣質的。另外有一個女孩子是別的大學裏的學生。

進了包廂後,服務員上了很多的酒水,有幾打啤酒,兩瓶XO,一些綠茶飲料,棒棒糖,純淨水,果盤之類的。帳單顯示3000塊整。這裏是包廂費3000,送三千塊酒水費用。酒水就在這3000塊裏麵扣除。超過部分再付款。

我進去之後就坐在沙發上麵開始自顧喝水。

音樂聲開。震耳欲聾,我的心髒都快爆炸。

他們三三兩兩坐下。

一會人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包間裏眼睛看得到的地方隻剩三個人。

我喝多了水,便找衛生間方便,朋友示意我包間裏麵有衛生間。

我推開包廂裏的暗門,然後順手關上,裏麵一點聲音也沒有,這房間隔音效果還真是不錯。裏麵是一個黑暗的房間,房間裏的桌上點著蠟燭,微弱的燈光。沙發上坐著幾個人,默不出聲,房間旁邊是衛生間,裏麵燈開著,我拉開門進去方便。洗手出來以後,我看到暗房裏的幾個人在吸食K粉。其中有一個就是一起來的電子係的那個老師。那個女學生也在吸粉,他們兩個安靜地靠在一起很親密熟識地忙碌著手中的K粉。全然沒有注意我在一旁打量著他們。

我看完輕聲關門,重新坐到沙發上麵,喝酒。陪他們聊天。然後裝模做樣地亂扭著頭。

這次沒有人過來問我要不要K粉。畢竟那東西據說是一百塊一包。

在各個娛樂場所裏麵都有人販賣的。他們是自己買了帶進來吸食的。

一會他們從裏麵出來。

然後就在音響前麵不停地搖晃著腦袋,一直也沒有停。

那個女孩跟老師抱在一起,貼著身子,摟著腰,麵色通紅,表情很痛苦,似乎又很享受這種麻痹神經刺激的感覺。

我看著他們兩個在表演,一會又貼著嘴巴瘋狂地接吻,從嘴巴一直到脖子,耳朵,他們脫了外套,隻穿一件內衣,他瘋狂親吻她的胸部,拉開她的貼身毛衣,雙手不停地在她的臀部搓動,他的下身緊貼著那個女孩的下身,他們發出呻吟,歡快的尖叫聲,女孩後背支撐著桌子。

不停扭動著身子。

裏麵出來的另外幾個人也做著雷同的動作。

人性最原始的yu望在這一刻盡情展現。他們暢快淋漓地發泄著內心蠢蠢欲動的欲火。

我像一個坐在劇院裏的觀眾一樣,品嚐著洋酒,看著這場活色生香的表演。

其餘幾個頭腦還清醒的自顧在聊天,嗑瓜子,貼著耳朵談笑風生。仿佛身邊一切與已無關。

不一會我困得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四點多了,那幾個吸食K粉的還傻乎乎地晃動著腦袋,隻是沒有上半夜的時候那般興奮。五點多的時候音樂聲停止,他們也停了下來坐到沙發上麵喝水,那個女孩嗲聲嗲氣地對著那個老師說:“人家頭疼死了,晃了一夜,現在音樂停了,感覺像要吐,實在是難受…..”

“寶貝,我也是的,難受死了呀!”那老師摸著腦袋無奈地說。

從包廂裏出來的時候,感覺外麵真的很冷,我們又一起去吃早飯,他們幾個直喊頭疼,腦子漲的疼。吃完飯我折回學校,爬到床上繼續睡覺。考試的課程基本上都已經過關。

在學校的時候偶爾看到那位老師,他恢複神誌後看到我跟我輕聲打個招呼,麵上還露出些許的羞澀表情,似乎那晚我看他的表演他自己還記得,怕我笑話他。

後來的又去外麵玩了一次,我的一個網友做啤酒生意的視頻見過長的像吳彥祖的一個男孩。給我打電話請我吃飯,我帶了一個學妹一起過去。他們一起過來的是兩個人,開著公安局的110車過來的。他們是隔壁市裏的,我問他們為什麼有車不開,為什麼要開個110的警車過來嚇人。他們說110的車不要給過路費,為了省錢。

“你們如果不過來的話,連飯錢也省了。”我說。

“嗬嗬,開玩笑的拉!晚上請你們去吃火鍋。”那個警察笑嘻嘻地說。

我們四個人到一家火鍋店裏吃全牛火鍋。

吃完火鍋,學妹吵著要出去玩,我說市區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他們提議說開車回他們市區玩。

我們記下警車車牌號,然後發信息告訴同學,萬一我們有什麼不測,就報警找這個車牌號的警車。我們同意了他們的提議。他們說請我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在他們市離市區不遠的一個地方停了下來,那是一棟很大的別墅,四周全部是樹木包圍,隱秘性很好。

我們走近別墅,裏麵大廳亮著,沒有熱鬧的聲音,裏麵很安靜。

那個男孩走到服務台出示了一張卡片,然後穿著旗袍的小姐領我們上樓。

是一個唱歌的包廂。裏麵裝修得很豪華,音響效果很不錯,點心,水果很上檔次。

服務員很殷勤周到。

一會他又打電話喊來了一群朋友。一會又進來了一群穿得很時尚的美女。

他們挨個挑了一些美女留下。

原來是陪酒的小姐。

我看了一下他們各個姿色身材不錯,妝容很適當,不濃不淡。穿的衣著也挺講究。言行舉止恰當。說話語氣不溫不火。

我終於明白,他帶我來的是一家私人聚會會所。裏麵的陪酒小姐都是一些大學生。

我有些無語,埋頭點歌。那幾個女孩唱歌的水平真不是一般的,英文歌曲唱得非常了得。

據說在學校姿色都是校花級別的。

我不懂她們為什麼要出來做這行,難道僅僅隻是為了賺錢嗎?

後來那個男孩告訴我,那些女孩到這裏來不止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找到有錢的男人,做為依靠,有的做人家二奶,有的找到未婚的有錢男人就跟他們結婚。這裏有好幾個女孩子都喜歡他。既有錢又帥。可惜他對風塵中的女子不感任何興趣。

我覺得沒有什麼興致便要起身離開。

他沒有多說什麼,陪著我們一起離開。這時候十一點多鍾。

他又說帶我們去一個刺激的地方玩,學妹同意要去。我沒有掃興,便跟著他們一起去。

離這裏很近的一棟房子門口停下。

進門直接上二樓。

他拿一把現金在服務台換了一些籌碼。

這裏原來是一家賭場,那個警察跟在他後麵。看樣子這個警察應該是他的跟班的。

我四處打量了這裏,裏麵一間間隔開的,裝修得一般。有的在打麻將,有的在玩紙牌。

我對賭博完全不懂,坐在後麵邊喝茶邊看著,一會工夫,他麵前的一堆籌碼全部輸光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錢交給那個警察又換成了一堆籌碼。

不一會又全部輸光了,看來今天的手氣很背。

他罵了一句。

然後又一起離開。

找了一家他們市裏最豪華的賓館安排我跟學妹住了下來。

然後又轉身回了賭場繼續奮戰。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給他打電話叫他送我回學校的時候他已經輸了六萬多了。

他眼睛通紅趕過來,叫那位警察開他的車送我們回學校。

回學校以後,過了幾天又接到他的電話,他說,這次完蛋了,一下子輸了二十幾萬,被他老爹知道了,發誓不讓他回家,要宰了他,他要逃命,拿了5000塊逃了出來到我們這個市裏,現在住在賓館裏。希望我能給他建議。

我打車到市區他住的賓館見他,他在賓館門口等我,我打開車門的時候,他搶先幫我付了打車的費用。

然後去一家湘菜館請我吃飯。期間他喝了很多酒,跟我不停地絮叨著。他要跟我回家到我們那裏發展,我著實被他嚇了一跳。

安慰完他,我要離開,他幫我叫了一輛車,然後幫我先付了車費。

再後來他給我打電話,說已經跑到了寧夏。叫我做他的女朋友,說了一些喜歡我之類的話。

我罵了他一句神經病,就掛了電話,自此沒有再接他電話,他的QQ號也拉倒陌生人裏麵。

我心想,就你一個賭棍,一點責任心也沒有,就算你有萬貫家財,貌似潘安,我也看不上你這樣的人。

大學生活到這裏離劃一個句號差不多遠了。

校園裏不停有人離開。

每天有畢業班師生的聚餐。

朋友之間的聚餐。

兄弟之間的聚餐。

宴席散後,酒醉後,經常有人抱在一起痛哭。

莫名其妙的感傷。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被感染上了這種傷心綜合症。

說實話挺舍不得離開這個整整生活了三年半的城市,我的人生最美好的幾年在這裏度過。

班裏一起聚餐好幾次了。我覺得索然無味。全然沒有興趣。老師邊吃邊拿酒杯跟我們說一些不切實際的祝福話語。

倒是好朋友之間的聚餐讓我覺得友情的難能可貴,有緣相識,卻要各自奔東西。

特別喜歡那首《那些花兒》“我們就這樣各自奔東西。”

臨了,我收拾包裹早早回家。我做一個最早離開的,有大群的人給我送行,以便讓我不做一個最後孤單離開的。

我離開的那天下著大雪,我在這個南方城市生活唯一的一次看見下雪。

別了,我的大學,這是是倒數第二次的離開了,明年過來畢業答辯,交論文,拿了畢業證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全部聚在一起了。

火車哄窿窿開動的時候我想,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們會再相聚。

這幾年我最後僅剩的一點念頭也不知道是什麼了?我的前途又在哪裏?我將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