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售？嗬，美女，你明白我們這招聘的銷售是做什麼的嗎？”
在我鼓足了勇氣，拿著DM單坐著從縣城通往市區的長途車來到“夜色”時，這裏的經理卻帶著某種隱晦的笑容看著我。
“我……不是很清楚！”
但是我卻明白，像會所這樣聲色犬馬的地方，這種看似普通的職位，也有著什麼貓膩。
“說白了，我們這裏的銷售，就是坐台小姐！在包間裏陪客人聊天解悶，也需要幫店裏推銷酒水。當然，除了坐台費，你們是有高額的酒水提成的……”
對麵的經理看似漫不經心的解答，一雙不大的眼睛卻一直注視著我的雙眼來揣測我內心的反映。
經理的每一句解釋，都如重錘般在我心裏狠狠敲上了一擊。
坐台……小姐！？
一直以來努力想要避開的身份，兜兜轉轉間，卻還是回到了原點。
我有些沮喪的坐在軟椅上，沉默了很久。
這個經理似乎也不著急，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
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不聲不響的望著我，給了我充足的考慮時間。
“我……我做！但是能不能……能不能先借給我六十萬，我……我有急用！”
我以為他會馬上拒絕我，畢竟在正常工作後都很難討要到工資。
更何況我還沒有給別人貢獻出一分一毫的價值？
心中的焦躁，我翔前傾著身體，想要讓麵前的這個經理明了我急需用錢的苦惱。
“我可以立字據，發誓或者……或者我直接將我自己抵押在這裏，我真的真的很需要……”
在我還沒有將話說完，經理已經嗬嗬笑了起來。
“嗬嗬，算你找對了地方！我們這裏，確實也提供貸款！來我們這借錢的人很多，我們都樂於出借！”
一邊愉快的為我解釋，經理一邊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張合同來。
“簽上你的名字和借款金額，蓋上手印，我現在就可以去會計那給你提錢！”
事情順利的幾乎讓我有種感覺他是不是在耍我？
疑惑的拿著桌麵上的這張簡單的合同，我猶豫的再次提問。
“這麼簡單，也不需要擔保，你們就不怕我拿著錢，跑了？”
“美女，如果你能跑的出Z市，那你今天借的所有錢，也就不必還了！”
我不明白這個經理那裏來的如此堅定的信心，難道這就是有錢人的自信？
養母的病，已經沒有任何回環的餘地，隻要能借到這筆龐大的錢，我又何必去猜想這些人的事情？
在我拿著筆就要在合同上簽名時，對麵的經理卻用手擋了下。
“你不仔細看看合同的內容？”
“隻要現在能給了我錢，什麼內容又有什麼區別？”
將合同從經理的手下抽出，看也不看的在簽名欄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並按上了鮮紅的手印。
“現在，能給我錢了嗎？我明天一定會按時來上班的！”
經理從我手中接過合同，一邊心不在焉的點著頭。
“恩恩，雲半雲？這是你的真名？”
我連忙掏出我的身份證，在他確認無誤後，拿著合同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心裏說不出的矛盾，在這名經理拿走那份合同的時候，有種既輕鬆，又沉重的想要放棄掙紮的感覺。
這應該就是放棄自己，最後的墮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