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中她哭過的次數不多,都是在生了孩子之後,因為她生的都是女兒。
村裏人不懂,生男生女都是男人決定的,可往往受罪的都是女人。
媽媽每次在灶台前煮飯,我都在默默的幫忙,她說話聲音不大,對我很少有過多的苛責,當時我以為她還是愛我的。
如此想來,其實她無時無刻不透漏著對我的厭惡。
尤其那個時候她說過這樣一句話,“死妖精,跟我搶男人的小狐狸精。”
現在這番話,即便時間流逝,依舊會在我心口上猶如刀子一樣的滾來滾去,痛的我渾身難受。
我吸口氣,問顧程峰,“你媽媽現在還是脾氣那麼差啊?”
當初她媽媽知道我跟顧程峰好,還試圖要搶走徐嬌嬌的卓風,將我當成了敵人。
人都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可現實世界中,為難女人的人往往都是女人。
我悲從中來,不等顧程峰回應我,我就自嘲的笑了。
“顧程峰,我情商低,不該這麼說話的。”
“沒關係,我了解,我媽媽她最近很好,身體比從前好了不少,跟我爸爸也和好了,我爸爸將公司給了我們之後就一直帶著我媽媽在旅行,現在該是在冰島。”
我點頭,沒多回憶,說起來了那天去村子裏的事情。
顧程峰聽後直皺眉,“卓爾,這件事我覺得有蹊蹺,之前卓哥說他去了現場也看的不是很舒服,當時天黑,別說是路燈了,電都沒有,你怎麼能看到房子裏有光呢?再者,周圍全都封路了,為什麼你們就能進去?”
我一怔,不懂得看著他。
當時李哥打電話給卓風,卓風找了關係,所以才會出現當時有相關負責人在現場不畏艱辛的調查,因為名單上已經齊全了,村子裏一共幾千口人,早就撤離,家具都沒剩下,頂多還有一些到處挨餓的老鼠。
“那是什麼意思,你是受有人故意引誘我過去?”我的瞪大了眼睛問他。
如果真是這樣,那出事的可不光是我啊,還有無辜的佳佳和李哥,當時卓風在路上也要陪著我一起的,我沒叫他來。
我不禁後怕。
顧程峰沒吭聲,隻說,“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是我爸爸從前一個好友,卓哥叫我出現會好一些,我去查清楚再來告訴你,你媽媽這裏人還沒找到,大柱子和二柱子都不在市裏分好的房子,就說是當時拿了錢去了外地,沒要房子,所以現在查起來也是不容易的。”
我驚得脊背一陣陣冷汗,這裏的事情的確是太奇怪。
“那好,我等你消息,你可以再去問佳佳和李哥,或許我看錯了。”
我低頭仔細回想,當時明明看到那個屋子的燈光是亮著的,不會錯啊,房子倒下去的時候也還是亮著的。
不過顧程峰說的對,這麼大的工程不可能還通電,路燈都沒有,高速路口的燈光都滅的。
顧程峰走後,我給卓風打電話,卓風沒接,我緊張的了去了醫院。
問了之前媽媽住的醫院,幾個護士都說媽媽走的時候很匆忙,兩個男人領著媽媽走的,媽媽好像還哭過,拿到手的錢當時直接打在了我媽媽的卡裏麵。
到時沒問出什麼來,我又去了市裏給分的房子,這裏大概都是拆遷戶,是屬於廉租房,已經裝修好的,才搬進來的鄉下人沒了活兒可做,都在樓下聚集在一起湊著聊天,常年在地牢勞作的人皮膚黝黑,一看就知是鄉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