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有道趕來,正好聽到慕容翊此言。

他先一步說道:“采買所需向來皆是戶部職責,靖王此舉是否不妥?”

慕容翊冷笑一聲,不與他們扯皮,“你們若是不滿,大可同父皇告狀,本王有沒攔著你們。”

盧有道氣急,反駁的話堵在嗓子眼,愣是說不出。

或是,不敢說。

肖括自是不願讓慕容翊拿走手上大半權力,隻是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再鬧下去可就難看了。

臣子和兒子,康帝定是護著兒子的。

想清楚利弊,肖括決定暫避鋒芒,“那就依王爺所言,臣稍後將東西送去王爺營帳。”

慕容翊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搖著扇子大搖大擺的出去,怎麼看都是一副紈絝模樣。

偏老謀深算的兩隻狐狸在他手裏吃了癟,如何能甘心?

盧有道率先問責,“肖大人不是說靖王翻不起風浪?第一日手中的權力就無,我看後麵也不用來了。”

肖括心中惱怒,不過眼下需得拉攏他。

“盧尚書何必這麼著急,他拿得了就一定拿得穩嗎?”

“肖大人的意思是……”

兩人小聲的嘀咕了一陣,出來時,盧尚書已是一臉輕鬆。

此處陰謀陽謀不斷,摘星樓卻是一片祥和。

林念卿以犒勞眾人為由,帶著他們去了醉仙樓吃飯。

醉仙樓的包廂向來是難求,不過因著兩家合作過的關係,劉管事直接將最好的包廂給了他們。

林念卿亦未推拒,有來有往,生意才能做的長久。

她謝過了劉管事,由小二在前麵引路。

“不愧是最好的包廂,連牆上的山水畫都是千金難求一幅。”

"西湖龍井,應是今年的頭茶。"

眾人越看月覺得驚奇,這醉仙樓當真是大手筆,怪不得那麼多達官顯貴求之如騖。

林念卿拉著福伯去主位坐,“福伯,今日你生辰給,合該坐在主位。”

福伯連連擺手,愣是不肯坐下。

“小姐,老奴就是個守門的奴才,哪裏配坐在主位。”

說著,他就要走到末位坐下。

林念卿拉著他的胳膊不放,開口說道:“自我回林府你便悉心照料我的一切,跟在我身邊替我奔走,在我心裏早就拿您當父親一般了。”

福伯心中感動,擦了擦眼角,“小姐說的哪裏話,我是林府的下人,做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

“林府早就敗了,哪有什麼理所應當,您若是再這麼說,我可要生氣了。”

林府就剩座空宅子和破敗的青樓,下人們都跑光了,隻他一人留下。

沒了主子,哪有月銀?

是福伯忠心,甘願守著空宅子。

林念卿這人向來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決計不肯欠了旁人的。

“福伯,坐吧!”

她按著福伯坐下。

福伯拗不過她,倒也不推辭了。

蘇棠兒等人此時才開口賀道:“不曉得今日是福伯生辰,先道聲生辰過樂,禮物回去再補上。”

眾人見狀,齊齊舉著酒杯,一同說道:“祝福伯生辰快樂。”

福伯眼眶微紅,舉杯回敬,“謝謝。”

“福伯,先吃壽麵。”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