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笑著呲溜呲溜的吃起長壽麵,眼淚落盡碗裏,喜極而泣。

他膝下無子無女,這是這麼多年過得最熱鬧的一個生辰。

眾人看了覺得有些酸澀,有意當做沒看見,活絡起氣氛。

沒一會兒,裏頭就想起歡聲笑語。

福伯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

“我當是誰呢?一群青樓妓子也好意思待在醉仙樓最好的包廂裏,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氣氛正融洽時,李靜姝突然推門而入,陰陽怪氣的嘲諷起來。

林念卿聽到她的話,當即冷了臉,“你倒是高貴,怎麼連基本的教養體統都沒有,無理闖入別人的地方?”

“你……”

李靜姝指著她,氣得說不出來。

她扭頭看向身旁的趙業成,將氣全撒在他身上,“你個沒出息的,沒看見有人欺負我嗎?”

趙業成麵露苦色,支吾著不說話。

原來今個兒是李靜姝的生辰,趙業成答應她帶她來醉仙樓最好的包廂慶祝,回頭她也好在各家夫人麵前顯擺。

沒成想,緊趕慢趕的來了,包廂卻被旁人用了。

她雖不滿,倒也曉得最好的包廂不是一般人能用上的,她來晚了隻能認。

巧就巧在,隻剩下一間空的包廂,正好在最好的包廂隔壁。

李靜姝路過門口時,聽到了林念卿的聲音,這叫她如何能忍?

憤怒蓋過理智,她直接衝了進去。

趙業成看到她的舉動,驚住了。回過神來,趕緊跟上,這才有了剛剛那一幕。

李靜姝見趙業成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也就不指望他了。

她甩開趙業成拉著她的手,往裏走了兩步,卻看見福伯坐在主位上,話未經腦子便說了出來。

“嗬,怪不得母親早些看不上你,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竟尊奴仆為主位。”

“看來林家的主仆都一樣,不分尊卑,不懂眼色。”

李靜姝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對著福伯指指點點,“臉皮可真厚,話都說到這份上還不起身,等著本夫人請你嗎?”

“你也不看看,你配坐主位嗎?”

福伯麵紅耳赤,當即就要起身。

林念卿按住福伯,眼含霜色,“他不配,你配嗎?”

“往上數幾代,你李家不就是個貧民?所以家學不豐,教出你這樣連市井潑婦都不如的東西。”

“張口閉口尊卑,你這麼尊貴怎麼不見舉辦生辰宴?沒見你去宮裏慶生?”

比起罵人,李靜姝遠遠比不上林念卿。

趙業成見李靜姝氣得發抖,站出來當了和事佬,“林姑娘,靜姝她今日生辰,早先便想來慶生,讓你占了包廂,她心裏不舒坦才會如此。”

林念卿睨了他一眼,說話毫不客氣,“怪不得都看不上庶子,今日見識了。”

瞧著唯唯諾諾,倒是會說話,將無理說成有理,有理說成無理。

趙業成的臉又青又白,沒想到林念卿能當眾讓他這麼難堪。

“這是怎麼了?”

李靜姝看到劉管事,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劉管事,你來的正好。”

“我記得醉仙樓最好的包廂非是達官貴人不接待,許是新來的夥計不懂事將他們放進來,你趕緊將人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