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用!你們這些懦夫,慫貨!”
應青山憤恨不屑的甩了他們一眼,竟是氣的爆粗口,耳邊便響起了一聲憋不住的笑聲,她立刻回頭狠狠瞪去旁邊人——展臨水正拿袖掩唇遮住了嘴角擴大的弧度,一見她回眼瞪自己,他連忙心虛的轉開了視線,還偷偷的往旁邊躲開了兩步,免得惹火燒身。
瞪了他一眼後應青山就收回了目光,繼續轉向了自己麵前的一群垂頭不語的孫子屬下們,她越看越是生氣,越看越是失望,正是要再說些什麼時,眼光忽是瞟見了群群人頭中唯有一人直視著她,眼暖帶笑,是隱有滿意讚歎的目光。
正是先前展臨水說的那兩人打鬥中的那黑衣男子,當時她故意扯話,令展臨水混繞視聽的人——顏遠,她先父的忠心將士,是她之前要他去當兵入庫,重新去建立勳章強功,好為之後的事情鋪一條能走的道路出來。
不成想她一朝成為了朝廷軍官,而他正好投入了她掌管的練兵營,陰差陽錯的成為了她的下屬,好似是多少年前他成了她父親的將士一般,當真是天命弄人。
應青山回視了他一眼,便淺淡的移開目光,鎮定的對眾人下了命令;“今日在場的人都加一項五公裏躍跑,三千次刺刀,不做完不需休息!”
即使應青山的命令明顯是遷怒他們,眾人卻都不敢造次反駁,乖乖的應答後就全部各自散開做多餘的訓練去了。
隻有顏遠一人還停在了原地沒有離開,反而還跨步上前向應青山稽首抱禮,然後又向一邊的展臨水行了禮,整個過程下來衣擺無風,舉止風雅,不像是個武義粗魯的莽夫,倒像是個世家子弟的爾雅公子。
“應中郎,你隊下新調來的這人真的很不錯,不僅武義高強,而且又知禮懂節,頗有君子之風!”展臨水十分感歎的望著麵前翩翩有禮的顏遠,不禁向她微笑誇道,“這般文武皆佳的人物現在實在是難得了,你能得他做屬下,當真是你的福分啊!”
“我也這麼覺得。”應青山揚笑附和。
他們兩人當著麵就這麼直白不諱的誇獎人,反倒是讓顏遠頗是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又抱手對兩人尊敬的行了一禮,謙虛道;“兩位大人說笑了,我區區一個普通兵卒,能得兩位大人誇獎已是懺愧了,哪裏還能說是應大人的福分之事?折煞我了呀!”
“恩,君子受誇,不驕不躁,淺笑泯之,的確是個好苗子!”展臨水兩手拍掌,笑的更是滿意了,忽是偏頭給應青山扔去了一個玩味的目光,“應中郎,這樣的好人才,可得要抓牢些,這丟了可就是丟了個傾城之寶啊!”
潛台詞的意思就是要應青山好好的珍惜人才,盡心盡力去教導訓練他,不要虧待了人,也許今後就是個將國棟材!
應青山心思靈敏聰慧,自是一聽就懂了他的話中深意,便也回了個肯定的眼神給他示意她知道了讓他安心,心中卻是暗自好笑,這人本就是她的屬下,哪裏還需要她去籠絡人心了!
不過這話肯定是不能對展臨水說了,而展臨水也不知道她們兩者之間的親近關係,因此他便短暫的同應青山說了兩句今日營中的安排,囑咐好了一切後他便打算是把後麵的時間留給了這兩人磨合關係了,自己則是轉頭去了後營查看今日營中的帳事。
在他看啦,隻要應青山多與這新來的能材將士溝通探討幾句,想必憑借應青山的獨特手腕和敏慧心思,哪還愁這人不對應青山忠心不二,不對國家忠心報國!
可如果他要是知道了顏遠本就對應青山忠心耿耿,隻要應青山不會出事,顏遠自然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他又會是個什麼複雜心態呢?
繞過練武場的東邊百米外就是兵丁們練習弓箭的弓道場,那裏來往的人較少,而且周圍建築稀少,是為了能讓兵丁們毫無顧忌的射箭練習專門開辟來的寬闊場地,最是適合兩人密密談時無需擔憂隔牆有耳的好場所,因此應青山便領著人慢慢悠悠的往哪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