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奴才不知。”小豆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奴才家裏窮，自幼就閹了進宮，不曾嚐過情滋味。”
“難怪你會勸本宮看開點。”我頹然地靠在椅子上，“小豆子，你知道嗎？本宮同時愛上了好幾個男人。愛情，原本是神聖，專一的，可是，本宮的心，卻止不住地為那幾個男人而跳動，一顆心，居然可以同時為好幾個男人動容。小豆子，你說，本宮是不是很花心？”
我之所以敢跟小豆子說這翻心裏話，是因為君禦邪早就知道我同時愛上了好幾個男人，我不怕小豆子去君禦邪麵前揭我的底。
“娘娘，奴才覺得，您同時愛上幾個男人，雖然與世俗所不容，娘娘您卻沒有錯。”小豆子振振有詞，“世人常說，愛情這東西，沒有原因，也沒個準，既然是沒道理又沒個準的東西，如何控製？所以，娘娘您，沒有錯。”
我訝異地看著小豆子，“你真這麼想？”
小豆子感激地望著我，“娘娘，二十天前，若非娘娘您阻止皇上斬殺奴才，奴才的腦袋早跟身子分了家，奴才的這條命都是娘娘您救的，奴才又豈會對娘娘您撒謊。”
我微笑著點點頭，“或許世人更崇尚一男一女的愛情，但是，每個人對愛情的看法不同，本宮也覺得，本宮多情是錯，本宮的愛，沒有錯。縱使本宮同時愛上了多個男人，可是，本宮對他們的心，都是真的，愛得至誠至深，無法自拔！”
“娘娘愛上的幾個男人，可是刑部大牢裏的祁王爺等四人？”小豆子的問話顯得有些小心翼翼，我苦笑著頷首，算是默認了小豆子的話，“本宮的愛，讓他們連性命都保不住，本宮……何其失敗！”
小豆子剛想安慰我什麼，鳳儀宮的守門太監高亢的一聲，“太後駕到！”阻斷了我跟小豆子的閑聊。
雍容高貴的老太後在一群宮女太監的簇擁下走進了鳳儀宮大門，我站起身，徐步盈盈，走到太後麵前福了福身，“臣妾參見母後。”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毫無預警地甩在我臉上，我的頭被打得側偏，眼冒金花，有一瞬間分不清東南西北，火辣辣的疼痛感隨之而來。
我不敢置信地抬眼望向伸手打我的太後，憤怒地低吼，“母後，臣妾犯了何錯？母後為何要打臣妾？”
我張穎萱活了近二十三年，還從來沒被人甩過臉，無盡的屈辱感，潮水般向我湧來，我怒火高漲，直想一刀宰了太後這老不死的！
太後暴怒地睨著我，“哀家為何打你，你心裏有數！若非你這個妖孽，哀家的行雲又豈會被皇上叛處死刑！”
“妖孽？”我冷然嘲諷，“太後別忘了，您曾經答應過行雲，好好照顧臣妾，您就是這麼代行雲照顧臣妾的？”
提到行雲，我的氣勢也弱了下來，太後說得沒錯，若非為了爭搶我，行雲等人又何以落到如此田地？
太後是行雲的親媽，我挨太後一巴掌，也是應該的。
其他人太後可以不管，隻不過，太後隻關心親生兒子行雲的生死，對於已逝的先皇與婉嬪生的靖王君禦清，她卻提都沒提到，可以看出，這太後的品德，也高尚不到哪兒去。
麵對我的質問，太後那張布滿滄桑的老臉上浮出一絲諷笑，“為了你，哀家的兒子快被處斬了，哀家隻給你一巴掌，算是最輕的了。”
我淒楚一笑，“太後打得對，臣妾毫無怨言。臣妾活了近二十三年，從來沒有被人打過，臣妾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過得哀淒無比。若是可以，臣妾願意用自己的命，換回……”我深愛的靖王、祁王、穆佐揚還有楚沐懷的命。
我同時愛著好幾個男人，暫時不宜讓太後知道，我停了下，繼續說道，“臣妾願意用自己的命，換回行雲的平安。”
被皇帝君禦邪軟禁在鳳儀宮的這些天，我才深深地想了個明白，原來，不止那幾個深愛我的男人願意為我舍命，連我自己，也願意為他們犧牲。
可以互許性命的愛情，是假的嗎？
一滴晶瑩的淚珠自我眼角泠泠滑落，從來不曾流淚的我，說了願意為深愛的人舍命這句話，竟然控製不住在太後，以及一幹宮女太監麵前落了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