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認真的樣子,倒把薛崇秀惹笑了,也愛煞了,身後摸他的臉,眼中閃著柔情的波光,笑道:“你一個男子,竟認真的與我探討這些?”

張昌宗笑嘻嘻地湊過去占便宜,當然,動作十分小心,絲毫不敢碰到老婆大人的肚子,親了嫩滑香噴噴地臉蛋一口過幹癮,義正辭嚴:“老婆大人這話就說得虧心了,我跟你講,作為新時代男性的一員,我是男女平等的支持者,在反對封建社會對女性的壓迫這一點上,我是站在女性這一邊的!”

薛崇秀的笑容更明快了些,帶笑的眸子凝視著他,笑問:“那封你個婦女之友如何?”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多謝老婆大人。”

張昌宗笑嘻嘻地,十分配合。

玩笑歸玩笑,過不了幾日,擔了他將軍府長史位置的劉嬰遞過來一張行卷,張昌宗一看名字高博通,立即一樂,接過看了起來,隻一看,臉上的表情卻嚴肅起來——

高博通的行卷,嚴格說起來應該算上書,給張昌宗這位金吾衛大將軍的上書。高博通開篇先讚頌一番張昌宗功績,說他於國有功,功耀千秋,後世縱論名將之屬,必有張昌宗一席之地。接著又說他的品行。為母守孝三年不說,又以師徒之誼,為已歿的敬妃上官氏守孝三年,於私人品行方麵,也是仁人君子。

接著又說,張昌宗這樣一個公私皆優良的人,本應該受到擁戴和褒獎,他的功績足以庇護子孫後代,但是,現在,張昌宗卻不是如此,反而有一個即將到來的大危機。

高博通問張昌宗,可知將來繼承國君位置的是太子嗎?以長公主如今之勢,又有與將軍的關係,兩位的危機已然不遠,兩位可知?

張昌宗沉默地看完,默默放下投卷,低著頭沒說話。劉嬰飽經滄桑,也不是一驚一乍的人,耐性十足,看張昌宗低頭不語,許久之後,方才開口問了一句:“主上以為如何?”

張昌宗抬頭,看向劉嬰:“儒孫先生想來早已看出來,為何不勸諫於我?”

劉嬰微微一笑,道:“因為屬下知道主上的為人。政治鬥爭固然殘酷,可對主上來說,權勢並不是最重要的,也不是最堅持的,權勢不過是主上的工具。”

張昌宗笑了,十足的感慨:“儒孫知我啊!”

劉嬰笑著拱手:“多謝主上誇讚,這是屬下的榮幸。所以,這個高博通?”

張昌宗笑了笑,把當日的情形對劉嬰說了一遍,道:“觀這人的文章,隻有樸實,全無半分華麗辭藻,勞煩儒孫把這人參加秀才、舉人試的卷子找來看看,至於其他的嗎……兩日後讓他來見我。”

“喏。”

劉嬰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