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懵(1 / 2)

第二天,班長方芳還是把李應傑打海濤的事,報告給了班主任。

課間,班主任蔣老師將他們倆叫到了辦公室。這個四十幾歲的女教師,自己都數不清這是擔任多少屆班主任了;她有句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現在的學生比以前可難教育多了!

海濤是頭回走進教師辦公室,他一直低著頭,不敢和蔣老師以及那些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其他班級老師眼神相交。

蔣老師先向兩個學生問起衝突的緣由。海濤確實搞不清楚,這頓挨打到底因為什麼,瞧瞧身旁的李應傑,摸摸自己還一直隱隱作痛的臉蛋,隻是晃動著腦袋。

李應傑的表達則清晰許多,他指著海濤:“先是他撞我,還不賠禮道歉,他還先動手,好多同學都看到了。我有證人!”

李應傑敢“惡人”先告狀是有把握的,這個班幾乎所有的男同學都是“大紅樓”的子弟,李家兄弟的“威名”無人不知。他不怕老師去調查他的話真偽,他有這個自信。

對於這類男孩子打架,蔣老師早就見怪不怪了。

她掃視著兩個人都明顯“掛彩”的臉蛋,語重心長:“海濤撞你,可能他是無意的。話又說回來,你海濤錯就錯在該跟同學道歉;這麼小就好勇鬥狠,都受了傷不是?你們就不怕學校給你倆來一處分!”

“處分”這倆字讓海濤感覺到了怕。在全校大會上,他不止一次聽過校領導宣布過處分決定。領導說:如果是記過處分,那要裝在檔案裏,是你一輩子的汙點。

海濤很想解釋李應傑臉上的傷,是昨晚他父親教訓他所致,並非是自己造成的。

可蔣老師從“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到階級友愛一通說教,苦口婆心說得嘴角泛著白沫。直到上課的鈴聲刺耳的響起,海濤也沒機會插上嘴,隻有垂首聆聽的份兒。

一旁的年級組長走過來,對蔣老師說道:“讓他們倆寫份檢查,好好認識犯的錯。這麼小的年紀就打架鬥毆還了得。”

“明天把各自的檢查交給我,上課去吧。”蔣老師接過組長的話,這才向他倆揮了揮手。示意回到課堂裏去。

兩個人前後往班級回,李應傑轉過頭,一副怒氣未消的樣子對海濤說:“沒完,你等著。”

放學回到家,海濤攤開本子,抓緊構思著老師交待的“檢查”,這份不光彩的“檢查”一定要在母親下班回來時完成了。

此時,他早已忘記是“被打”的那個受害者,經過老師的教育,倒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錯。

但等到下筆時,海濤卻為難住了。畢竟是第一次寫“檢查”,不會的生字用拚音可以將就代替,可老師要求的“深刻”,他卻一直想不出來如何表達。

在撕了一張又一張,開頭僅寫下“檢查”兩個字的草紙後。他想到了一個唯一可以求助的人。隔壁的“大寶”

海濤自從搬到這個新家後,最先熟悉的就是住在另一單元的大寶,二寶哥倆。哥哥大寶已經是中學生了,弟弟二寶比海濤高兩年級。熟絡後,對沒有玩伴兒的海濤,很願意粘在這哥倆屁股後麵。海濤家中白天都空蕩蕩的,到大寶家玩兒便是他消磨時間的最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