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點。

許夏在睡夢中聞到南瓜粥的香味, 忽遠忽近的, 讓她覺得很是虛幻,似乎回到了幾年前, 她也常常住南瓜粥等著某一個人醒來就可以吃到,顯然,今天的南瓜粥與她無關, 畢竟她從未把粥煮糊過。

“該死。”席澤手忙腳亂的將火關掉,然後直接伸手去揭鍋蓋想把粥攪一攪, 誰知手剛碰到鍋蓋就被燙的差點跳起來, 沒拿住的鍋蓋更是直接摔到地上碎了一地。

一旁的保姆劉姐看不下去了:“還是我來做吧, 再這樣下去廚房都要被你拆了。”

席澤忙將她往外推:“不用不用,我自己來,這點小事我能做好。”

這是他與許夏相遇以來吃的第一頓早餐,他想自己親自動手,可沒想到火候沒掌握好, 竟然將粥煮糊了, 他隻好用勺子盡量盛出沒糊的部分, 然後小心翼翼的端進臥室。

許夏還未醒來, 他將粥放好後坐在她身邊,雖然昨夜已經瞧了她無數遍,但現在他還覺得看不夠,三年歲月,度日如年,如今再見, 竟然還以為是錯覺。

他不由自主的將手撫上她的眼睛、臉頰和嘴唇。

“你幹什麼?”許夏突然睜開眼睛並狠狠的將他的手拍開。

“嘶。”席澤疼的呲牙咧嘴的:“幹嘛這麼大反應,我又不是壞人。”

許夏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狠狠道:“你不是壞人,你是禽獸,不,你是禽獸不如。”

席澤見她還願意罵自己,一直以來烏沉沉的眼睛終於有了笑意:“對,我承認,我禽獸不如。”

許夏見他竟然還嬉皮笑臉,不由生氣道:“恬不知恥。”

席澤收起笑容向許夏走去,許夏害怕的想要躲開,可房間就這麼大,她能躲到哪裏去,最後隻能落在席澤手裏。

“可我的禽獸不如隻願對你,別人就算是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多看一眼的。”席澤緊緊將她摟在懷裏,仿佛生怕她飛走一般。

許夏聽他說著這樣肉麻的話,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以前他上大學的時候,喜歡他的女生很多,甚至還有膽大的直接暗送秋波甚至投懷送抱,但都被他直接拒絕,每當她用這些事調侃他的時候,總是被他逮著做的要死要活的。

其實她早已發現他在男女之事上有些暴虐,但那時總以為是他年少氣盛沒經驗,而自己身體那時尚且能承受,因此並未與他吵鬧過,隻希望他成熟一點後能疼惜自己。

可是三年過去,他的性子一點未變,昨夜更是達到極致,如果最後不是他有點良知及時停住,她想自己一定會死。

然而現在,他竟然還一本正經承認他自己就是禽獸不如,還隻對她如此,除了生氣更多的也是無奈,被人深深喜歡固然是好,可這種喜歡可能會要了她的命,而且還是說都說不出口的那種。

席澤見她不說話隻好將她鬆開,親手端了粥來喂:“為了給你賠禮道歉,我親手煮了你愛吃的南瓜粥,你嚐嚐看。”

許夏哪裏會這麼輕易原諒他:“你拿走吧,我不想吃。”

席澤見她還在生氣,於是將碗放下:“那就待會兒再吃吧,我把藥拿來幫你把藥塗上。”

許夏一聽他要幫自己上藥,嚇得立刻端起碗:“不用了,我現在餓了,待會兒再說。”

昨夜檢查後發現,她的身體撕裂嚴重,當時為她做檢查的女醫生甚至還詢問需不需要幫她報警,所以她現在自然不會讓他有接近自己身體的機會。

席澤見她滿身的防備,心裏隱隱有些疼痛,但這枚苦果是自己親手摘得,他必須承受。

“那好,你慢慢吃,我出去一趟,中午回來陪你吃午飯。”他昨晚和程深約的上午十點在北街公安分局見麵,現在出發的時間到了。

許夏也不抬頭,隻是專心致誌的吃著碗裏的粥,似乎那是世間最美味的東西。

席澤回到客廳,見劉姐正在廚房收拾,便走過去幫忙。

“劉姐,今天家裏就拜托你了,別讓她走出這裏。”他叮囑著。

劉姐做了個OK的手勢:“放心吧,她要是想走,我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保準將她留下。”

席澤見劉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半響才說道:“薑還是老的辣。”

北街公安分局。

正在忙碌的陸尚看見席澤大踏步的走進來,不由頭都大了,他以為席澤是來問許夏消息的,可自己最近忙的腳不沾地根本沒時間去找,現在他找上門來了,究竟要怎麼回他才好。

想來想去,他隻好先主動請罪:“席澤,我最近正在查一件大案,實在是沒空出時間幫你找人,等我忙……”

他話說到一半卻被席澤一把推開:“不用了,人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就忙你的大案吧。”

陸尚啊了一聲:“我眼皮子底下?哪裏?我怎麼沒看見。”

席澤拍了怕好友的肩膀:“警察同誌,你這業務能力還有待加強啊,程深在哪,我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