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往事如煙(1 / 3)

進入臘月之後,年味便越來越重了。林氏帶著春紅和采萍整天忙碌個不停,屠蘇也跟著幫忙。這日屠蘇正在後院酒坊裏忙碌,就見肉包磕磕絆絆的跑過來:“姐姐,娘叫叫。”屠蘇彎□笑著捏了一把他的肉肉臉,拉著他一起朝林氏的院子走去。

林氏一見了屠蘇忙笑著遞過來一封信:“你小姨來信了,你快給娘念念。”屠蘇心裏也挺高興,忙接過來,匆匆瀏覽一遍又仔細複述給林氏聽,原來她小姨林玉珠通過秋碧得知了林氏的消息,又用林氏和秋碧給的銀兩贖回了二女兒秀彩。她後來所嫁的那個男人雖然是個瘸子,但為人也算老實本份,對她和孩子都很好。林氏聽到妹妹過得不錯,也放下了心,又念叨兩人相距太遠,再加上都有家累,相見太難。屠蘇忙安慰道:“娘且放心好了,兩座山不能碰頭,兩個大活人還愁見麵嗎?以後日子過好了,說去哪兒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林氏轉悲為喜道:“你說得也對,如今你秀彩妹妹也贖回去了,秀寶也有了好歸宿,說不定哪天你姨媽就過來看咱們了。”屠蘇聽她提到秀寶,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卻說自從三年前,秋碧跟陸雲岩回去後,除了時不時的捎來幾封信和一些東西外,他們再沒見過。當年的六月,新皇便下令放出未得太上皇寵幸和寵幸過卻沒生育的宮女共七八千人,令其回去與家人團聚,自行擇配嫁人。這道聖旨一下,朝野上下皆稱頌今上聖明仁義,又有一班朝臣上趁機上奏折稱,新皇登基,後宮空虛,懇請皇上再妙選秀女,以充掖庭。誰知新皇聽人稱頌上了癮,立誓要叫個明君仁君,便禦筆一揮再度下旨,他不忍因自己一已之欲而致眾多妙齡女子困於深宮,更不忍百姓骨肉分離。所以今後不再廣選秀女。這道聖旨一下,舉國震動。那些先前匆忙婚嫁的愚民們一個個頓足捶胸後悔不迭。

當日蘇中晨被屠蘇和關毛多灌了幾兩酒,忍不住露出了馬腳,得意洋洋的炫耀道:“哼哼,這些人非得等聖旨下了才知道。想當初我早就看出點苗頭。”

屠蘇聽他話裏有文章,便拿話誘哄他道:“人都叨聖意難測,聖旨不下,任誰再聰明也猜不出來吧?”

蘇中晨一聽,當下詭異的一笑道:“我能猜出來,因為當今的皇後娘娘是個醋壇子,皇上就算想納寵,他敢嗎?哼哼,誰說隻有我蘇中晨懼內,皇上的權力大不大,不照樣懼內嗎?嘻嘻,天下之大豈獨我一個……”

屠蘇聽得直皺眉頭,便繼續哄他:“那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當時不說呢?”蘇中晨直楞楞的看著屠蘇,粲然一笑,用手指壓住,低聲音道:“噓,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

“嗯嗯,我誰也不告訴。”

蘇中晨看著屠蘇,撲棱了幾下腦袋,突然拍著屠蘇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哈哈,你個笨蛋,你怎麼跟我大舅哥一樣笨哪,我要是說了,我家娘子會那麼快嫁我嗎?我才不說哩,嘿嘿。”屠蘇恨得直咬牙。這個家夥竟然擺了她一道,,看她怎麼收拾他。屠蘇一怒之下,便將他拖回屋裏,三下五除二像剝苞穀似的將蘇中晨剝個精光,又是捆又是揍的,最後順便那啥了他。蘇中晨喝得爛醉,待兩人入港時才有些知覺。雖然滿臉的驚詫,但卻積極配合之,樂陶陶的享受之。

次日醒來時,蘇中晨看自己□,身上掐痕累累。細細回想之後,不禁意猶未盡的咂嘴回味。再看自家娘子,仍是一臉不悅。

蘇中晨忙胡亂穿好衣服,迅速滾下床來上前笑嘻嘻的給屠蘇梳頭,一邊梳還一邊打探消息:“娘子,昨晚為夫又被大舅哥灌醉了,娘子可別介意,為夫保證下次不喝那麼多了。”

屠蘇輕哼一聲道:“你若是不想醉,他能灌得動嗎?”蘇中晨被人揭穿,隻好幹笑不語。

屠蘇昨晚雖然出了一口惡氣,但仍覺不爽快,便出言譏諷道:“我發現和你夫妻三年仍是沒將你看透徹。”

蘇中晨聽她話裏有話,心裏翻了個,細想了想,自己確實沒有瞞下她任何事,便一臉坦然的說道:“娘子別是又誤會了為夫吧。為夫的裏裏外外,娘子早就看了夠了,怎還說不透徹?”

屠蘇捏著鼻子學著他昨晚的口吻說道:“哼哼,你們這些人都是愚民,我可是早就看出點苗頭了……那皇上的權力大不大?不照樣懼內嗎?我若是說了,我家娘子會嫁給我嗎?噓,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哦……”蘇中晨一聽這些話,不由得暗自驚訝和懊悔,好吧,他承認這確實像他說的。唉,他怎麼那麼笨呢。此時他也抵賴不掉,隻好繼續哼哼哈哈的傻笑著應付。好在屠蘇隻是想刺他一刺,也沒真想和他較真。

蘇中晨有心賣力表現,一邊動作輕柔的給她梳頭,一邊沒話找話說:“娘子,為夫今日給你梳個好看的髻吧。你好好看看,為夫的手藝如何?”

屠蘇大致掃了一眼:“還湊合。”

蘇中晨得寸進尺,啪唧親了她一下,得意的笑道:“承蒙娘子誇獎,為夫就不客氣了,自己獎賞自個一個。”屠蘇抿嘴一笑,沒搭理他。不料蘇中晨得隴望蜀,又啪唧在另一側臉上親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同樣是臉,不能厚此薄彼,一邊一個。”

梳完頭發後,蘇中晨滿意的看著鏡中的妻子,真是鬢雲高挽,碧釵橫插,眉不描而翠,唇不畫而紅潤。雖無十分姿色,可他是越看滿意。蘇中晨又開始向她大灌甜言蜜語道:“娘子,為夫怎麼覺得你越來越有風韻了呢?”

屠蘇微微昂起頭,一語雙關的說道:“天天操練,能沒風韻嗎?”

蘇中晨饒是已經習慣她經常語出驚人,此時仍不免愣怔了一會兒,沉吟片刻,方才悟出屠蘇話中的深意。

他厚著臉皮笑嘻嘻的接道:“那是那是,不過,還是得看誰在操練!娘子說是不是?”兩人正在耳鬢廝磨的**罵俏,門又被個不合時宜的人敲響。

蘇中晨心裏哀嚎一聲,隻得揚聲問道:“誰,何事?”

“小姐,姑爺,表小姐和表姑爺,啊不,和陸公子到了,夫人讓兩位下去待客。”春紅自從三年前那次事件後,吸取了深刻的教訓,再也不肯主動來敲屠蘇的房門,遇到什麼事不是使喚肉包就是讓采萍和關忠來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