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辦法,能告訴我嗎?我好歹也和莫問學過兩年的醫術,可以幫你的。”嶽寧有些心急,雖然看不懂他的欲言又止,但心裏卻還是含著幾分期待。
陳情卻是搖了搖頭,道:“這是我祖父留下來的古方了,隻是有沒有用我卻是沒有幾分把握的。不過,我還是會盡全力一試的。隻是一樣,在治療的時候,屋子裏是不允許有女子進入的,所以,你,可能也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嶽寧有些不解,但一想到是隱秘的古方,想必也是有些古怪的地方的,所以也就沒有多問什麼,便點了點頭。
之後,陳情又給莫問把了把脈,確定了他現在的身體還是可以承受治療,於是兩人便決定在兩天之後的月圓之夜實行治療。
嶽寧的心裏一直好似是揪住了一般,就像是在滾燙的油鍋裏不斷地煎熬著一般,沒有辦法放下,卻是不上不下地懸著,真是叫人難受極了。
至於,陳情,他這次可算是真的做出了大的犧牲了,隻是嶽寧卻是不知道的。原來,他用的秘書並不是什麼他祖父流傳下來的古方,而隻是遠古的苗疆王宮裏流傳的一個宮廷秘方了。
既然地中了苗疆第一蠱的人,那麼就是必然要死一次的,若是想要不死,隻能用他人的性命來換取了。
不過是多看了一眼嶽寧眼神裏的悲傷,他的心就在那一刻動容了。視死如歸,也不過是為了成全心愛的人的幸福。
這兩日的時間,他也總是會莫名地發呆,隻是餘光裏的身影,卻總是她。無論是在太陽下發呆的她,還是隻是沉默地陪在莫問身邊的她,抑或是在廚房裏忙碌著的她,他的視線卻是從未落下的。
陳情的心裏其實已經是很滿足了,從前,便隻是嶽寧的一個笑容已經足以讓他在心上牽掛了這麼多個日日夜夜了。更何況,現在是這樣的朝夕相對,雖然她的心並不在自己這裏。不過,隻是要能看著她幸福,這就好了。
嶽寧不是沒有感覺,雖然總是覺得陳情這兩天怪怪的,可是具體究竟是哪裏奇怪了,她也是說不上來的。
許是心裏對古方沒有什麼把握吧,也在為莫問擔憂吧。嶽寧總是這樣想著,心裏也就不怎麼疑惑了。
她根本不會想到,如果自己有朝一日看到的莫問醒來是陳情用生命的代價去換的,自己究竟會怎樣。
或許,她會後悔,她會自責,可是她並不知道,一切終究還是按照原來的軌跡在漸漸的發生著。
兩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快到讓陳情有些猝不及防。
他所有需要用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隻是在進去之前,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嶽寧。
嶽寧站在一輪滿月之下,素白的衣衫在風中飛揚起來,竟然有了一股靈動的氣質在身形之間浮動,她瑩白的臉龐在月色的映照下恍若仙子一般美麗,讓人忍不住窒息。
在觸及到陳情的目光的時候,嶽寧隻是唇角微微漾出了一個鼓勵一般的笑容,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陳情可以為了這一個簡單的笑容付出多少犧牲。
陳情點了點頭,然後似是戰士奔赴前線一般,去往一個未知的未來。
他身後的嶽寧一直上揚著的嘴角卻是在這一刻崩塌,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裏好似是突然地被什麼東西咬去了一塊一般,空空蕩蕩的,隻是剩下的部分,卻是鮮血直流,讓人受盡疼痛的折磨,可是這傷口,卻好似是怎麼也不會愈合一般。
她不知道裏麵會發生什麼,隻是莫名地心裏很緊張。雖然很擔心莫問,可是陳情,畢竟也隻是一個無辜的人,她也不想讓他出什麼意外的。
門外的人好似在刀山火海,可是屋內的人卻是雲淡風輕。
陳情的心卻是在這一刻越發地平靜起來了,他說不清自己看到嶽寧的微笑的那一刻是怎樣的心情,隻是莫名地覺得心安,覺得隻要是為了這個笑容,無論他怎樣都好。
他淡然地望向床榻之上的莫問,忽然覺得心裏有幾分羨慕起這個男人了,不是他擁有的富貴,也不是他擁有的尊貴的身份,隻是一個嶽寧,便足以讓他羨慕不已了。
陳情的唇角突然揚起了一個剛剛好的弧度,隻是淺笑,口型卻是在說著:“替我好好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