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攝骨一般, 秦修遠抬起步子,向她走去。
她莞爾一笑,婀娜起身, 直麵對他。
秦修遠在她身前頓住, 深深看她。
這瑰麗的杏眼,小巧的唇, 今日還活色生香在他麵前晃來晃去, 明日此時, 就看不見了。
秦修遠頓覺不舍:“阮阮。”
唐阮阮美目含春, 突然抬手,勾住自己衣帶。
玉指輕挑,綾羅衣衫如流水般滑落。
一時間雪光照人, 峰巒秀挺,蜿蜒多姿。
秦修遠心中一顫, 身子轉瞬繃緊, 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反應過來之後, 又無限驚喜。
唐阮阮相比之前,大膽了許多, 可此時仍然有些羞赧, 她輕輕貼上他,冰冷觸及溫熱,引得人一陣戰栗。
她嬌俏道:“這是臨行前的禮物, 喜不喜歡?”
秦修遠喉間滾動,一觸即發,二話不說,便將這個迷人的小姑娘, 抱去了榻上。
幔帳重疊,逐漸擋住外麵的光。
昏暗之中,秦修遠俯身親她,唐阮阮不似往常一般閉著眼,而是睜大了眼睛看他,看他時而舒展的眉眼,看他時而微繃的薄唇。
偏偏古代沒有照片,她隻得把他的樣子刻在心裏。
秦修遠吻上她鎖骨,心尖,紅印如火漆一般,久久不散。
唐阮阮羞澀捶他,秦修遠低低笑開:“你是我的,得做個標記。”
引得她咯咯輕笑。
她笑得好看,秦修遠又霸道攬住她,似乎要將這姑娘揉進生命裏才滿意。
唐阮阮又輕呼求饒:“我不行了……嗚嗚嗚……”
……
疾風驟雨過後,兩人平靜地依偎在一起。
唐阮阮睡不著,便伸出手指,輕戳他的臉頰。
“怎麼了?”秦修遠低聲問道。
唐阮阮道:“你將秦忠留給我了,身邊可還有心腹之人?”
秦修遠吻了吻她鬢邊的發,道:“放心,有的。”
與其說是心腹之人,不如說是手足同袍。
今夜,有人注定是睡不著的。
言府。
秦修逸怔怔望著大門,滿懷心事。
得知北齊動亂,秦修遠明日便要動身前往北齊之後,秦修逸的心中,也不自覺掀起一股久違的激蕩。
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本就是軍人應盡之責。
他如今雖武力大損,但對於北齊的地形和六皇子的作戰打法,沒人比他更清楚,若是有他去助秦修遠一臂之力,勝算定是能提高不少。
秦修遠勸了他幾句,懇請他以軍事身份入住軍中,可他仍然十分躊躇。
秦修逸過來,原本是想和芝心商量一下,可走到門口,又覺得步子如千斤重。
三年前,就在即將迎娶芝心的時候,他去了北齊……然後便是三年痛徹心扉的分離。
而今,兩家已經在籌備婚事,此時若再離開她……哪怕隻是開口商量,也未免也太叫人傷心了。
秦修逸垂眸,嘴唇輕抿。
一想起她曾經哭紅的眼睛,他的心就像針紮一樣疼……
站了許久,他終是準備離去。
可就在他轉身之時,卻聽見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阿逸?”
言芝心驚喜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秦修逸頓住,如同雕塑一般,停住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