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想刺激秦瀲,讓他盛怒之下,和逐月心生嫌隙,他離間成功,趁機把逐月帶走,可如今受刺激的反而是自己。
一瞬間,心沉入穀底,謫君再也沒有了剛剛的優雅從容,他笑了一下,“逐月,我走了,我還想再提醒你一句,有些路一旦走過,就無法回頭,你好自為之。”
謫君走向門口,腳步又停了下來,他像是很自責,小聲的說,“逐月,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公布於眾,無法照顧你和孩子,委屈你了。”
他這句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準確無誤的劈在逐月的頭上,讓她渾身發冷,頭嗡嗡作響。
秦瀲的目光變得猩紅,又無比陰沉,眸光深處寒光乍現,他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在告訴眾人,逐月肚裏的孩子是他的,他們有不得已的原因,逐月才會下嫁自己,以遮掩事實真相。
畢竟逐月在他那裏,待了幾個月,回來之後,就懷有了身孕,任誰都會這樣想。
秦瀲渾身冷氣逼人,謫君你不要太過分了,因為逐月,他不想讓她夾在中間難受,所以一直都在隱忍,願意為她息事寧人,可你別讓人忍無可忍。
知道他武功高強,縱使全軍出動也奈他不何,更為了保全逐月的名聲,畢竟皇後和別的男人有糾纏,並不是什麼光明的事,秦瀲不想把事情鬧大。
身為一國之君,他還在克製,“朕的孩子,當然無需別人操心,但是也多謝謫君公子,對他的關愛,以後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朕和逐月十分恩愛,不想別人打擾,我想公子定不是那種無恥之人。”
他說完這句話,再也不看謫君一眼,彎下腰來,把逐月抱起,邁著穩健的步子,走向了那張寬大的喜床。
一手掀開大紅的團錦被,把逐月放在床上,並著手開始解自己的腰帶,沒有回頭,寡淡的說了一句,“朕要和皇後洞房了,其他人回避。”
謫君深呼了一口氣,對,無論自己做什麼,說什麼,秦瀲一句話,就把自己堵死,那就是隻有他才能和逐月做親密的事。
隻這一件事,自己就已經一敗塗地,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他頹然的出了門,倏然間,身影就消失在天際。
秦瀲這個時候,也停止了動作,要說他的情緒不受影響,那肯定是不可能。
他的新婚夜,別的男人出現在洞房,無論有沒有做什麼,都是對他的人格侮辱,威嚴的挑釁。
他神情冷漠的立在床邊,如烏雲壓頂一般,凝沉似霜。
逐月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謹慎的說道,“你在生氣?別信謫君的話,他胡說八道的,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秦瀲垂下眼簾,她平時對自己說話,都是大呼小叫,趾高氣揚的,此刻溫順的像隻貓咪,她這是在討好自己,他心軟了下來。
幫她蓋好被子,放緩聲音說,“我沒有生氣,天色已晚,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睡吧。”
他凝視了她片刻,欲轉身出去,逐月卻抓住了他的手,帶點委屈的說,“還說沒生氣,新婚夜,你準備讓我獨守空房嗎?你留下來陪我聊聊天可好?”
秦瀲把她的手,放在被子裏,勉強笑了笑,“我想出去靜一靜,一會兒就回來,你先睡。”
逐月還想再說什麼,卻秦瀲已經轉身出去,並把門關上,還不忘對宮女吩咐,“好好服侍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