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在宮中安心養胎,有秦蠻陪著,偶爾回丞相府,還會到將軍府和元徹談天談地,日子過得倒也融洽。
這日從丞相府回來,天色已經微暗,祿兒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回到了承乾宮。
這個時候,秦瀲當然是在書房,她也沒去打擾,讓祿兒去端茶水,她獨自回到了寢宮。
坐在桌子旁,摸著隆起的肚子,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心裏充斥著莫名的情愫,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見麵。
算算日子,應該快五個月了吧,都已經能感覺到,他在肚子裏動來動去,活躍著呢,自從懷孕之後,她的功力,也受到了影響,每日都在減少,怕是在生產的時候,功力會最弱。
但是逐月不後悔,成不成仙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隻想和那個男人廝守,哪怕重入輪回她也願意。
有一絲響動,傳入耳膜,逐月耳朵動了一下,她立馬站起身來,轉向內殿,掀開層層簾子,隻見一個芊芊身影,在翻箱倒櫃的尋找著什麼。
逐月輕笑了一下,沒出聲,又悄悄地退了出來,她開門出去,彎著腰在地上尋找著什麼,嘴裏念念有詞,“怎麼不見了?”
門外守著的太監宮女,忙問她什麼丟了,逐月說,“是陛下送我的玉簪,對我來說很重要,早上還在盒子裏,剛剛想戴,卻不見了,你們快幫我找找。”
聽聞此言,宮女太監們不敢怠慢,到處尋找,卻不見蹤跡,穆淩也已經悄悄的從房間裏出來,也幫著尋找。
秦瀲這個時候,剛好從禦書房回來,看每個人都在尋找著什麼,忙問出了什麼事。
得知事情真相之後,他安慰逐月,“丟了就算了,我以後再送你好的。”
逐月臉色憂鬱,嘟噥著嘴,“我不,我就要找到。”
秦瀲捋了捋她的秀發,溺愛的說,“好,讓他們找,你身子不便,咱回屋歇著。”
逐月神情沮喪,不情願的進了房間,坐下來,生著悶氣。
秦瀲坐在她旁邊,輕聲細語的哄著,“別生氣了,對寶寶不好,你不希望生個小老頭出來吧?”
“噗。”逐月嗔視了他一眼,“就你胡說。”
“啪”的一聲脆響,傳入耳朵特別的清晰,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處。
隻見一個碧綠的鳳凰簪子,從穆淩的身上掉了下來,在地上蹦了幾下,停在了草叢裏。
她驚的張開了嘴巴,在眾人的驚詫中,她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搖了搖頭,“陛下,娘娘,淩兒真的沒有拿。”
秦瀲鬆開逐月的手,站了起來,渾身的氣場如臘月的寒風,冷的刺骨,“穆淩,朕看在穆姑姑的麵上,屢次對你寬容,你如今竟然膽子大到,敢拿娘娘的東西。”
不給她爭辯的機會,秦瀲眸色暗沉,冷聲說,“偷盜乃殺頭的大罪,朕念你年幼無知,從今日起,不得再踏入承乾宮半步。”
穆淩哭得渾身發抖,“是,謝陛下不殺之恩。”
逐月眸子微眯,眼底閃出運籌帷幄的光芒,這個小賊,整日待在承乾宮鬼鬼祟祟,必有所圖,不敢出去,終究是個禍患。
穆淩灰溜溜的出了承乾宮,一路哭著,狂奔著,最後趴在了矮叢裏。
一雙黑色的靴子,出現在她的眼前,穆淩止住了哭,慢慢的抬起了頭,趕忙跪了下來。
“參見尊使,淩兒無能,怎麼也找不到那塊靈石。”她淚眼婆娑,“如今被趕出了承乾宮,怕是再也沒有機會為魔尊效力了。”
那黑衣蒙麵人,扶她起來,聲音虛無,“隻要專心地想做某事,總有機會成功,魔尊正在閉關修煉,急需靈石輔助,讓你對付那狐妖,確實為難你了。”
他那藍幽幽的眼睛看向穆淩,“你恨那狐妖嗎?”
穆淩眼底閃過怨毒,“恨,她害死了我娘,我一定要報仇。”
“那好,她也是魔尊的仇人,找不到靈石,那就殺了她,取她的內丹。”那黑衣使者,伸出手來,掌心多了一個漆黑的瓷瓶,“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你會想出辦法。讓她服下的。”
穆淩顫抖著手接了過來,那黑衣使者也在這個時候消失不見。
她眼神有一瞬間的掙紮,咬了一下唇,她母親重病本已痊愈,可是卻被逐月一掌打死,為了推脫責任,還汙蔑說被鬼附身,殘害眾多宮女。
一瞬間恨掩蓋了其他,穆淩擦了擦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慢的走向了,她以前住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