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逆不除,我大魏難安啊。”李逸搖頭,輕吐一句。
蘇芷心事重重,也沒繼續搭理下去,想到阿瑾入宮會遇見的種種可能,更是煩憂不止。
趙家在這件事上不表現出任何做派,便已經說明此行不會暢順。
那日陸煥之曾告誡她,這條路她走不通。
那麼,與京城相隔較近的世子爺,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蘇芷打定主意,既然陸煥之已經知道阿瑾的身份,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她應該去拜訪那男人一次。
……
叛軍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朝中除了些細碎零散的事情需要費些精神外,沒有特別重大的事情發生。
柳予安今日回來的早,特意抽出時間陪陪兩個孩子。
說是陪伴,可兩兄弟卻覺得越發不自在了。
挽香也為雲琮和雲潺擔心,好不容易陪孩子的男人,竟想起了抽背功課這茬。
四五歲的孩子,隻知道玩樂,哪裏有這麼早惠。
“論語學而篇,你兩背背,我看看你們功課有沒有落下。”
兩個孩子互相望望,支支吾吾的背誦道:“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磕磕絆絆背了小段,柳予安臉色越來越難看,欲要責難時,外麵傳來了下人的問候聲,“大人,您可回來了?”
挽香一聽,暗自替兩個孩子鬆了口氣,“大人回來了,有什麼事?”
小廝立在門外恭敬回道:“老爺說讓大人去書房一趟,有要事商量。”
柳予安放下書本,暫時放過了兩個孩子,“不許貪玩,今天必須把功課背好,晚點我繼續來抽查。”
柳予安出了門,跟著小廝去了書房。
“爹爹找我?”
柳時謙輕咳兩聲,示意他坐下,“再過兩日便是太後壽辰,我身子虧損就不去宮裏了,來問問你賀禮預備得如何,可是周全了?”
“這個爹爹別擔心,都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好,我老了,柳家就靠你一個人撐起了。自你姐姐遠嫁生計過得不好後,我總覺得虧欠了她,等太後壽辰過了,我身子好轉些,想去探望她。”
提起幾年未見的姐姐,柳予安也有了片刻傷神。
“爹爹不必憂思,姐姐定是過的好。”
柳時謙搖頭,眼底有愧色,“她當年一根筋撲在蘇家那小子身上,如今嫁了人夫君離世,卻如何都不肯回京了。塞外風雪肆虐,她身子向來嬌弱,也不知如何熬過的這些年。”
柳予安突然想起在安寧村時,蘇芷乞求他救助銀錢的時候。
大概是聯想到遠嫁的姐姐,他沒有任何猶豫就幫了蘇芷。
沒想到無意間竟救了六年前的蘇家小女兒。
“爹,六年前,我不在京城時,究竟發生過什麼?宣妃為何離奇死亡,蘇家怎麼就成了通奸叛國的罪犯?”
提起六年前的往事,柳時謙的臉色更難看了,隱隱中帶著一絲蘊怒。
“都過去了,這些事不許再提。”
“可是爹爹,你有沒有想過,若蘇家人還活著會如何?”
柳時謙大怒,一拍桌子低吼道:“我說了,不許提蘇家!”
“爹爹不願提起蘇家是為何?您難道不覺得,蘇大公子是被冤枉的麼?”
“哼,冤枉?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會做出通奸叛國的事也難說。”
柳予安微皺眉頭,有幾分不解,“爹,你從來不肯跟我講姐姐離家的真正原因。我隻知道她愛慕蘇君羨比自己性命還重要,怎麼就甘願嫁給一個才認識半月的男人,並追隨他去了遙遠了塞北?爹,當年究竟發生了些什麼,為什麼你們隻字不提?”
柳時謙痛苦的閉上眼睛,想起自己遠在天涯的女兒,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