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吟當年也是京城鼎鼎有名的才女,樣貌才學樣樣出眾。
可這麼好的女子,怎麼就不得蘇君羨青睞,偏偏喜歡薑家那個柔軟的不堪一擊的女人!
見他不說話,柳予安緩了話,放低了聲線繼續說道:“蘇家小女兒還活著。”
“你說什麼!”
霎時間,緊閉雙眼的老人猛的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他。
“是,她還活著,並且您也見過她。”
“這不可能,她早就死了,連同宣妃一起,葬身在琉璃宮那場大火裏。”
柳予安眯起眸子,反問道:“爹爹應該是知道六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
柳時謙避開他的視線,有些不耐煩,“你是故意套我話,才這樣說的?”
“並非如此,不僅僅是她,連小皇子也還活著。”
“不可能!”
那場大火來的多迅猛,他會不知道麼?火焰燃燒了整整三天,昔日瓊樓玉宇被付之一炬,宮了未能逃出的奴仆都高達數十名,那個孩子怎麼可能有生還的機會?
怕他不信,柳予安解釋道:“蘇翹帶著剛滿月的小皇子,逃離了琉璃宮,活了下來。”
雖不知道當年大火時,那女子是如何逃出去的,還帶著個剛滿月的娃娃。
一路艱辛不必說,不僅如此還很不巧的失憶了。
柳時謙聽的震驚不已,怎麼也沒想到蘇家小女兒真的活下來了。
“你,是如何得知……”
“那日爹爹讓我去查查蘇娘子的底細,我本派了人著手辦這件事。還沒等到結果,便有人暗中遞交書信給我,後來我才知道,蘇芷就是當年的蘇翹。”
若非沈竹願意相信他這一次,也不會把這樣的驚天消息告訴他。
柳予安心情複雜,朝堂之下有看不見的暗湧,趙家是那個旋渦中心,卷入了許多無辜的人。
那些是是非非都沒有走遠,如今小皇子歸來,趙家隻怕會蠢蠢欲動才是。
可奇怪的事,趙家明明知道了此事,卻表現的異常冷靜。
“予兒,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打算的。”
或支持,或反對,再不然做個局外人?
可這一次,柳予安不想置身事外。若真如沈竹猜測的那般,趙家的野心或許遠不止於此。
他身為臣子,有義務維護皇權。
“我,想要小皇子順利歸京。”
“胡鬧!”柳時謙一聲怒吼,隨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爹,你別動怒,當心身子。”
柳時謙順了口氣,一把攥住他,“你不許!咳咳咳……”
柳予安緊皺著眉頭,幫他順過氣,盡量保持沉默,不起惹怒他。
隻是他沒明白,為何提到小皇子的事,自家父親會如此大動肝火。
“你……根本不知道,六年前的事情。”
許久,等柳時謙緩和下來,才有氣無力的道了句,“貿然幫他們,是想把柳家卷入無妄之災麼?”
“爹爹為何會覺得,讓小皇子回京,是場災難?皇室血統,豈能流落民間?”
柳時謙冷笑一聲,“你如何能保證,那孩子就是陛下的骨血?”
“難道不是?那可是宣妃的孩子。”
“哼,可見這些年,你讀了那麼多聖賢書,還是沒有領悟到世事無常這四個字。你認為那孩子是皇子,有什麼證據?如何使人信服?光憑那女子一張嘴,一句保證?皇室血脈豈能馬虎,若是觸碰到陛下的逆鱗,將迎來什麼樣的災難,你可想清楚了?”
“那麼爹爹為何覺得,那孩子不是陛下骨血?甚至如此篤定。”
柳時謙不語,側過臉龐一陣愁緒。他動了動唇,終究是放棄了辯駁。
可六年前的事情還曆曆在目,他並不希望柳家卷進去。況且他對蘇家人沒什麼好感,若不是蘇君羨辜負了慕吟,他引以為傲的長女,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