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雪哭笑不得被她推出去,臨走又喚住了裴銘,思襯了下,還是開了口,“那位六殿下,對你挺有心的。”
裴銘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不指望我當你嫂子了?”
許立雪不再說什麼,告辭離開,不過態度已經很明了。連她都覺得,比起兄長許奕,還是薛庭藉更配得上裴銘。
這倒是讓裴銘挺意外,靠在牆邊暗自嘀咕,“薛庭藉到底給多少人灌了迷魂湯?”
之後幾天,薛庭藉沒來打擾,隻每天派人送信過來,信上隻有三個字——可好些。
裴銘起先懶得回信,後來有些過意不去,還是決定回上一封,提筆斟酌半天覺得怎麼回都顯得矯情,紙團子揉了一個又一個,好不容易才敲定一個最妥當的回答。
六王府中,冰鑒裏已堆上了滿滿的冰塊,薛庭藉開拆這封好不容易盼來的回信,裏麵隻有一個字——嗯。
又在信封裏找尋半天,確定這就是她的回複後,六殿下無語望向窗外的花鳥,頓覺那爛漫夏花都暗淡了幾分。
“得,有就不錯了。”
相比起對薛庭藉的冷淡,裴銘一門心思都用在了許立雪身上,花了四天的時間養好風寒之後,就興衝衝去了唐家。
正巧唐家剛請來大夫斷脈,裴銘進門時聽到了賀喜聲,更是腳步輕快比唐家人還要高興。
成婚一個月就有了喜,這是立雪的福氣,裴銘高興之餘,也叮囑唐玢務必照顧好立雪。
唐玢倒是殷勤,對許立雪體貼至極,卻不好意思收下裴銘送的賀禮,“這重禮我們擔不起。”
裴銘不容他推辭,給立雪養胎什麼都得用最好的,他一介門生可給不了太多。
如此,唐玢也不好再推諉了,眼珠子轉了兩圈想到了什麼,請裴小姐移步。
來到書房裏,他才向裴銘行了一大禮,說他有幸能娶到許家小姐感念不已,但他的月例錢隻怕供不起他們娘倆。
裴銘明白了,這是在拐彎抹角求高升呢。他倒是聰明,知道求她裴銘一定有用。沒錯,這點小事她的確好辦,但是……
門窗緊閉的書房裏光線幽暗,裴銘站在書案前,金盞和銀盤侍立兩旁,三人投來的冰冷目光讓唐玢打了個哆嗦,猶豫該不該跪下來。
裴銘不喜歡他這副唯諾勢利的模樣,麵色更黑下了幾分,“你知道為什麼憑你這樣的家世身份,能娶到立雪麼?”
唐玢拿不準她的心思,小心翼翼搖頭,裴銘告訴他,就是看中了他的老實。
“我告訴你,別跟那些人一樣存了不該有的花花腸子,隻要你照顧好立雪,日後的仕途也好財源也好你都不用擔心,但隻要你對立雪有一點點不好……”
她攏袖向前,走到唐玢麵前,不掩濃濃殺意,把唐玢懾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信不信我會把你的皮活剝下來。”
唐玢抖著喉頭倒吸一口冷氣,跪下來連連告罪。裴銘皺起眉不滿他的軟弱,走到他身側,一手按在了他的肩頭,力道之大壓得他直不起腰。
“給我出息些,你可是太傅府的女婿,隻要立雪能好好的,你的安穩日子就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