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圓房,做夫妻。”裴銘答得痛快,薛庭藉卻臉色一僵,現在總不是做這些事的時候,而且……
他緊抿著唇低頭不語,眼底陰翳一片,裴銘知道他在想什麼,心裏更是酸苦。
一個人越是好勝,就越是在挫敗之時自卑,他就是太介意輸給了雄圖坎,可這種想法要不得,她得讓薛庭藉回過神才行。
跨到他麵前,再用力捧起他的臉,覺得還不夠,幹脆掐住他的臉頰肉,一點沒省著力道,疼得他皺起了眉。
“薛庭藉,你老想著別人幹什麼?我在你麵前你都看不到了麼?你答應要給我大婚,要讓我做皇後的,不作數了?”
無論何時,她的話,薛庭藉都是會聽的,鬆開了眉頭,卻還是打不起精神。
裴銘幹脆把他推倒,跨坐在他身上,揪著他的衣領說道:“我的男人不是會輕言氣餒的,如果你清醒不了,我就用我的方式讓你明白,你應該做什麼。”
緊盯著她的眉眼,薛庭藉知道她是會動真格的,重重吸了幾口氣之後,可算打起了精神,捏住她的胳膊,用掌心的力度告訴他,自己醒了。
“就算是為了你,我也得繼續走下去,隻要有你在,我就絕不倒下。”
果然他的銳氣不是能輕易消磨的,裴銘放下心來,俯身到他的上方,有幾縷發絲垂下,掃在他的耳邊。
“對,為了我,還有那些以你為希望的人,我們都等著追隨你呢,所以你還讓他們擔心麼?”
薛庭藉終於肯笑了笑,與她輕輕蹭著額頭,“不了,再也不胡鬧了,我一定把這條腿養好,然後在所有人的山呼下,牽著你一起登上皇位!”
甚至能想象到那個時候,他會是怎樣恣意暢快表情,裴銘由心期待,卻是偏頭打了個噴嚏。
今日不大暖和,赤著身子說了這麼久的話,有點冷。
穿好衣服後,她重新把軍醫們召來繼續換藥,剛休息下來,又聽聞一陣號角聲,緊接著大軍出動,想來又是匈奴人攻過來了。
有譚將軍領兵出陣,他們也不必著急,給薛庭藉掖好被子後,裴銘坐在一邊發笑,“雄圖坎肯定也不好過,不然大單於為何會氣急敗壞找咱們報仇?”
放下了心結,薛庭藉也樂意開個玩笑,“興許假以時日,我和他還會在戰場上重逢,到時候兩個殘廢麵對麵,誰也別笑話誰。”
裴銘被他逗笑,突然起了壞心,咬著下唇,指尖在棉被上劃動,一點點向下打著圈,“管什麼地方都無所謂,隻要你……這個地方沒廢就成。”
她就非要調皮這一下?薛庭藉把她拽過來猛親一口,報複地咬在了她的舌尖上,“你也就嘴上耍個狠,昨晚怎麼不見你放得開?要不……現在補回來?”
未等裴銘逃脫,就被他箍住了上身,剛要做些什麼,房門突然被敲響,嚇得她趕緊爬下床。
前來送熱水的半柳在開門的那一刹,就知道自己又來得不是時候了,低著頭趕緊遁逃,更顯得欲蓋彌彰。
薛庭藉當然不在乎,饒有興致地看著裴銘羞赫的樣子,被她瞪了回去,故意摻了熱熱的水給他自己擦身。
那水燙得薛庭藉連手都伸不進去,她卻覺得正好,“我瞧你這皮是太厚了些,多燙燙興許就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