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與賭徒(1 / 2)

原本就不對這次行動抱有多大期待的太宰,卻感覺自己有些過於幸運了。

消除了魔術結界(大約隻是遠阪宅邸中的一小部分自動化結界)沒有人察覺的原因,是因為他在這之前,在某個網絡上遇到的情報販子那裏,買到了一個病毒,再通過那個唯一關注掛上了衛宮切嗣的電腦。

這才從對方記錄在筆記本電腦中,一開始被他攜帶攝影裝置的蝙蝠使魔所捕捉到的——assassin那段侵入遠阪宅邸的那場[體操作秀],而大致的推斷出遠阪宅邸某些並不如何重要的結界位置。

從這並不如何重要的條線路走進來,不會毀掉遠阪宅邸較為重要的魔術結界,這兩者相當於是機器控製、對比人類親自控製,自然也不會讓遠阪時臣在未檢查這些結界的情況下,第一時間發覺到——魔術結界被他的[人間失格]所毀滅的現實。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太宰隻要一有空閑,就努力的去理解間桐家那些舊書的價值了。

但在太宰的認知中,以上這些準備幾乎萬全的策略,能夠成功實現還稱不上[幸運]這個評判。

幸運的、是他在言峰綺禮因berserker的[騎士不死於徒手]的強化過後,短暫暈倒的時間裏,他在這位目前已經滿腦子愉悅的神父鞋跟中放入的竊聽器。

對於太宰來說,在想要獲取什麼情報的狀況下,第一時間能想到的不是去做出詢問,而是如何在不被當事人發現的情況下進行竊聽,才是太宰認為的正常選項。

所以挖掉言峰綺禮的鞋跟中原本的一部分內容物,再把自己所製作的兩隻竊聽器塞進去,是抱著用錢打水漂的樂趣,仿佛在賭注台上隨意放下一枚籌碼的、嚐試性的行為。

因為誰也不能保證言峰綺禮在這之後會不會換鞋,又或者這位前代行者,幹脆發現鞋底有些不正常的縫隙而把鞋子扔掉。

這些都是有大概率發生的事,但就好像擲骰子總是擲到6一樣避開了這些[正常的不幸],極為巧合的讓太宰‘旁聽’到言峰綺禮如何得到令咒的過程。

而在這之後,太宰就知道這個追尋著世俗反麵愉悅的神父,得到令咒之後絕對會與吉爾伽美什接觸,隻因為吉爾伽美什才是距離他最近的從者。

所以才有了他現在控製住了遠阪時臣的一幕。

可即便抓住了遠阪時臣,少年自認為自己還不算是個合格的[幕後黑手]。

所謂幕後黑手,就應該是隻需要高高在上的一句話,就能調動手下的人員為自己的目的赴湯蹈火——這才是太宰心目中幕後黑手的樣子。

但從一開始就說了,人手不夠多這件事,否則太宰也不至於窘迫到連小櫻都拿來用。

雖然以上這番[人才使用論述],絕對會被中也眼角抽搐的激烈吐槽,然後又敲上一拳頭就是了。

然而,在背後沁出冷汗的遠阪時臣看來,他現在背對的存在,並非是太宰以上這些自貶想法這麼簡單。

對於現代的科技並不能很好的進行理解的遠阪時臣,此時此刻也能通過分辨嗓音,來明白耳機之中傳來的談笑聲究竟是誰所發出的。

吉爾伽美什——這名讓他以臣下之禮安撫式對待的從者,遠阪時臣從一開始就對他這樣的曆史偉人抱有敬意,雖然這敬意也並不妨礙他最終一聲令下讓其自殺,好鋪就他通向根源的道路。

可現在,被言峰綺禮這個不肖弟子在吉爾伽美什麵前揭開真相,讓遠阪時臣產生了一種天地塌陷般的荒誕感。

不光是自己數年對結界的經營,搜集聖遺物的所花費的金錢與時間也沉入水底,這些在他眼中都還可以東山再起的俗物倒是不算什麼,就算是言峰綺禮的背叛他也可以和血吞下。

可讓他最為扼腕的,就是通往根源的機會在當下的局麵中,大概率要與他擦肩而過了。

雖然心中大痛,但遠阪時臣還是壓下心中的感觸,冷靜下頭腦分析當下自己的處境,以及如何從身後太宰的手槍下保住性命。

什麼魔術都無法使用——這是他在被躲在沙發下方偷襲成功的太宰,用手接觸到脖頸的第一時間所感知到的狀態。

無法發動魔術、甚至無法使用令咒,就好像瞬間讓他遠阪時臣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一樣。

這種遠阪時臣隻覺得極其詭異的狀態,才是讓他忍不住背後沁出冷汗真正原因。

不過太宰倒是很樂意見到這一幕,隻要他在遠阪時臣心目中的形象越接近妖魔鬼怪,他接下來的計劃也更加的方便實施。

“遠阪時臣君……啊啊~~稱呼太長了,算了,就叫你遠阪君好了,畢竟現在是敵人的狀況下叫名字也太親密,聽上去就像我像是個騷擾他人的變態似的~~”

對於太宰以上這番話,遠阪時臣找不出任何他能笑出來的點,當下的處境也讓他實在無法輕鬆詼諧。

“請問這位……太宰君,你挾持我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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