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魔尊彎下腰,長發傾瀉如墨,饒有興趣般眯眼盯著麵前的人,鬆雪扇合轍,一端輕抬起男人的下巴,語氣裏的暴戾不加掩飾:“賀昱,現在你整個人都是我的。”

賀昱被迫和他直視,長睫漆黑,眼中沉沉冷冷全是漠然,隻有眼尾的一點淡淡紅意顯出一晌被迫貪歡的痕跡。

自從確認功法真的有效,謝離每隔三天就會折返一次山巔,逼迫賀昱與自己交和。

如此往往複複,折騰了大半年卻還是僅僅恢複兩成功力之後,他終於耐不住性子開始想辦法。

開始是想要一天一次,但嚐試了半個月他就發覺此法絕不可行。賀昱一個每天被禁錮在山巔、閑得無事的人倒沒什麼,謝離卻忍不了了。

他氣息頹靡,甚至在由幾個屬下彙報正派動靜時差點昏昏沉沉地走神,最後還是由魅魔小心翼翼地提醒自己。

“魔尊……魔尊?”

謝離倏爾抬起眼,眼尾的弧度懨懨,開口的聲音沙啞得自己都聽不下去:“什麼。”

一旁的佐伊猛地抬起眼,望向高座上紅衣靡麗的人影,眼神暗了暗。

下一瞬,鋒利的扇尖倏爾劃破了自己眼皮,刺痛不已,他吃痛迅速閉上了眼。聽高座上的人語氣冷懨:“再有下一次,眼睛自己挖了。”

佐伊聲音發澀:“……是。”

魅魔知道他這是怎麼回事,不敢多廢話,隻小心道:“魔尊,前幾日有人查到,正派那邊想要派一方人馬攻上落月山、奪回賀仙主,您看……”

謝離眯著眼,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手心折扇:“不必理會,見到殺了就是。”

“是。”

議事結束時,天已經黑了,謝離遣退眾人,獨獨點了魅魔,散漫道:“你留下。”

魅魔低著頭,應了聲是不敢多說。

此時,落月山上下已經有人知曉了謝離在練雙//修邪法的事。

魔尊右使佐伊側了下臉,似乎是想看一眼高座上的人,卻想起他剛剛暴虐的殺意,終於攥緊手指,咬咬牙轉身離開了。

漆黑雕刻蓮花的殿門合上,燭火搖曳,謝離才睜開眼來。

他垂眼盯著魅魔:“有什麼辦法可以更快一點。”

魅魔看他這幅懶軟的模樣就知道他最近必然放縱過無數次。

雖然眼饞、但佐伊的先例在前他並不敢多瞧,隻恭恭敬敬地低著頭:“不知道尊主可知道老魔尊的戲水殿?”

落月山的禁地,更是世上有名的汙穢之處,謝離當然知道,更知道那裏是幹什麼的。他擰起眉,麵色黑沉如水。

魅魔低聲道:“當初老魔尊和花夜雙//修就是在這裏,功法加上戲水殿的溪水,應當會事半功效。隻是……”

他咬下了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謝離卻知道。

隻是受溪水催請者,失去自製力,若無法固守心法恐怕會走火入魔而亡。

當初老魔尊和花夜在一起了數十年才能夠勉強在溪水裏修煉得遊刃有餘,他和賀昱……

謝離握緊了扇柄,目光沉沉:“退下吧。”

魅魔低聲道:“是。”

高座上的身影落在燭光裏,剪影隱約看出身姿紅灼綽約。

他悄然收回視線,退出大殿,心底騰起一個可怕的猜想。

戲水殿其實是一處常年溫著霧氣的靜謐山澗,在落月山的山巔以北的深林中,冷寂無人。

謝離猶豫了很久,但一想到落月山中正對自己陽奉陰違、虎視眈眈的人,終於還是咬咬牙,拉著賀昱一起入了水。

溪水冷得刺骨,謝離忍不住擰眉冷顫,下意識就靠近了身側的人汲取暖意。

他眼底瀲灩著光,像隻冶豔危險的水妖,墨色的發散開在溪水中,如詭譎明豔的藤,輕柔地纏繞在手指與腕間。

賀昱呼吸微亂,垂眼看他,沾了冷霧的眼睫隻稍許就結了薄霜,眼底色澤翻滾,逐漸濃鬱。

隻這一眼,謝離立即明白了他的念頭。

他咬咬牙,鬆開對方,眼睛一眨不眨和他對視,手指落在腰腹間,主動扯開了。

玄金相間的繁複長袍墜落浮在水麵上,露出內裏的溫玉來。

賀昱目光晦暗地望著,某一瞬間,卻突然像是被刺到了一般,猛地避開視線,擰眉掙脫開來:“……滾開。”

衣袖濺起的水漬落在謝離的身上,渾身的躁動被這一聲罵得冷下去。

他緩緩眨落長睫蓄起的水珠,俯身盯住麵前的人,笑得惡劣而低沉:“真的要讓我滾嗎?”

冰冷的指尖探過雪色的衣衫,落在腰側,如火灼燒。

賀昱倏爾抬起眼,眸中冷怒沉沉,聲音卻啞:“謝離,不要逼我。”

對方似乎一怔,冷笑著,以行動囂張彰顯了自己的不屑。

墜水散開的衣袍遮住了水下情形,隻有波紋蕩開。

滿月的雪色晃眼,比月色更刺目的是麵前這人堪稱暴戾的神情。

溪水潺潺,岸邊的青石在水中浸了千年,冷得刺骨。

“阿離……我會殺了你的。”耳側的聲音啞澀,帶著從不曾有的濃鬱恨意。

謝離已經渾渾噩噩,渙散著攥緊了他的手臂。

冰火交融、浪潮跌宕不休時,一波三折不停,謝離終於發抖著想要逃離。

但溪水無情,生硬地將他沉溺留在水底。

……

謝離呼吸急促、渾身是汗猛地驚醒,耳中轟鳴一片。

窗簾經風微動,月色明朗,許久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半晌,才蜷了蜷指尖。

他垂著眼,呼吸似乎平靜,可身體上的反應卻騙不了人。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的虐渣渣馬上就來了嗚嗚_(:3」∠)_

謝謝soft大爸的手榴彈~謝謝半斤八兩同學、南瓜喵、39021765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