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池,我……我,不是有意的。”生病並不是好事,一個人痛苦就夠了。
她已經把他給害了,並不想再拿自己的病到他的麵前來博取同情。
咬了咬唇,她說:“如果你有興趣,我會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你。”
這時,男人堂深邃的眸低才動了動。
他陰鬱的眸光掃到她透著笑意的眼睛,心頭一扯,真他媽的疼。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才問:“當時為什麼不治療?”
原來他問這個?
羅春雨淺淺一笑,眸中難掩對他的歉意。
“他們都讓你去坐牢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那時的她跟爸爸說的很清楚,隻要撤訴,她就同意去把孩子弄了。可是閉塞的她,到醫院裏才看到醫生辦公桌上的報紙,赫然寫著翟一池已經入獄。
他們欺騙了自己。
兩次走向手術台,她都反悔了。
指著父親的鼻子,她說:“既然你們言而無信,憑什麼讓我信守承諾?”
翟家於A市位高權重,為了給翟家沉重的打擊與事業上的騰飛,父親聽從朋友的唆使,決意要給翟家沉痛的打擊。
而她,就是那個無意間闖入,害了翟一池的罪魁禍首。
他們良言了,她拿著機票,遠走他鄉。
同樣知道實情的佩蘭阿姨,於當日在自己的房間裏自殺身亡,為這段錯事終結了自己的生命,算是這裏麵最大的一個犧牲。
翟一池一把扣住了羅春雨的手,動作突兀,把失神的羅春雨嚇了跳。
“怎麼了?”
男人的眸子黝黑,像宇宙黑洞,無邊無際浩瀚深邃。“為什麼不說?”
為什麼從來都不說?
“你之前不是說過,我隻不過坐了五年牢而已。那麼,你不好好的對待自己?”你知不知道,醫院欲言又止又憐憫的告訴自己:她最多不超過一個月的生命。
這是多大的傷害。
“如果你的報複就是讓我深愛你的時候,你去死掉,那麼你太可惡了。”
“阿池……”
她想過活著,胎兒在肚子裏動的時候,她淚流滿麵。那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可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她必須要殺掉他。
那時,這種想法折磨的她神經崩潰,熬不下去。
暈死在大街上,醫院給她緊急手術時,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是亦心的母親,是她守在自己的麵前。
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是:我把孩子給你。
羅春雨緊緊的握住了翟一池的手,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他:“我這個病遲早是會爆發的。我的親生母親是我的阿姨柳安晴,並不是柳安娜。”
翟一池眸子一縮,問:“她明明還好好的活著?”
就知道他會這般問。
“因為我是柳安娜生出來的。”她是受精卵移植的嬰兒。“我的親生父親也不是羅盛明,我想你母親應該認識,因為他是你母親的博導。”
這怎麼可能,翟一池驚呆了。
羅春雨反倒是淡淡一笑。
“想來,你母親應該一早就知道這一切。”不然,在自己拒絕手術時,她看著自己的目光很深遠也很奇怪。
“我是注定了就是這樣的命運,隻是不小心把你給拖……”
翟一池一把攔住了她接下來的話,有些憤怒的對著她笑。
這時,江辰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倆人,頓了一下,目光掃向翟一池,似乎有話要說。
翟一池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問:“什事?”
“能出來說嗎?”他忌諱的望了一眼羅春雨,對著她溫和的笑了下。
“去吧。”
門外,江辰說:“羅坤打來電話說,那個人已經捉住了。”
翟一池帶上門,率先朝病房外遠一點的地方走去。
“有煙嗎?”
江辰雙手插在口袋裏,目光歎息的望著他:“我不抽煙的,你忘記了?”
他真是傷心過度了,按了按眉心,翟一池說:“除了這個,還有什麼事?”
江辰目光閃了閃,說:“這事你不能追究了,跟你的母親有關。她是諾貝爾獎得主,是名人,你出事在先,不能讓你的母親尾隨在後。”
“我母親並不知情……”
“阿池。”
江辰打斷他的話,倆人都是無言。
長長的走道上,已經有查房的醫護人員,跟緩慢行走的病人。
“羅春雨至今都沒有將當時的實情告訴你,她應該也非常的清楚,這中間牽涉的人員比較特殊。既然她並不想事情公布於眾,那麼你不何不……”
“夠了。”
翟一池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目光變得通紅了起來。難怪母親一直阻撓自己跟羅春雨,另一方麵又放縱著自己,看來她也並不是真的於心無愧。
“這個人先不要讓他跟小雨扯上關係,事後讓羅坤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