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菁容知道有一天這件事會真相大白,但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她抿了抿唇,目光‘視死如歸’的望著坐在麵前的兒子,啟音:“我……知道。”她是在醫院裏知道這件事情的。
醫生告訴她,因為懷孕,她的機能在下降,很有可能將麵臨死亡。
這樣的病例舉國難尋,曾經研究院裏收列過這樣的患者,也進行了長達多年的鑽研,至今沒有攻克。
她萬萬沒有想到,試驗出生的孩子就是羅春雨。
現在麵對翟一池的質問,姚菁容如實以告,全盤向他托出。
“她的母親是柳安晴,她是我老師的學生,我的師妹。她的這個……”
“說重點。”翟一池直接打斷了母親的闡述。
姚菁容目光沉沉的望著翟一池,知道羅春雨病情的他,看上去比生病的羅春雨臉色更難看。她有些心酸,又有些無可奈何。
“你知道的,她們這種病例一旦懷孕就會威脅生命。相比羅春雨,柳安晴要好很多。她跟我的老師有私情,懷孕後才知道這個病。為了彌補她,老師把這個病例重點研究。”
“柳安晴在摘除子宮前,提取了她的卵子,用二代注射結|合法,隻匹配了女嬰。這個胚胎讓她的姐姐柳安娜孕育下來,生在了羅盛明的家裏。”
個中曲折不是翟一池感興趣的,姚菁容也就沒有做多解釋。
“其實這件事知道的人真的很少,我當時也隻知道一點點。關於羅春雨是那次試驗的孩子,我並不清楚。也是她懷孕了,醫生告訴我她的病情,我回到研究院裏問老師,才知道的。”
說完這些,姚菁容一直在看著翟一池,見他神色陰鬱,接著說:“在你坐牢前,我對你父親說,如果不能把救出來,那麼我就會跟他離婚。”
見他抬起頭來,姚菁容抿了抿唇,說:“老師非要讓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我在研究上出現了大的突破,我知道在不久後我一定會成為曆史上的名人,所以我……”
姚菁容咬著唇,說不出話來了。
翟一池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他從沙發裏起身,一雙暗沉的眸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麵前臉色灰敗的婦人。
“當年執意要讓我坐牢的人是博士,不是羅春雨?”他其實已經什麼都了然於胸,但還是向母親征詢了肯定的答案。
姚菁容點了點頭,說:“是的,誰也不會想到一個隻有18歲的女孩會懷孕。老師應該是對她早有打算,隻是……”她懷孕太突然,沒有給任何人準備的時間。
甚至還隱瞞了病情。
“……羅春雨是在美國摘除子宮的,老師那段時間留在美國。我想,他應該參與了她的手術,你可以……”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翟一池已經率先的離開了屋子。
姚菁容一楞,趕緊起身追了出去。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就停在院子裏,傭人見他走出來,都安靜的讓開到一旁。
翟一池上車前還是被姚菁容給攔住了。
她死死的握著門,不讓他上車,回視著他深沉的目光,不安的說:“放了林有漢跟林青青吧,他們並沒有做實質性傷害羅春雨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再犯錯誤,阿池……”
姚菁容不希望他再做傻事,合法的社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要是林有漢跟林青青有個好歹,那麼……
後果她不敢往下想。
翟一池自然是懂她的想法,扯開母親的手,上車前留下一句:“我自有分寸。”
……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太陽過分刺眼,護士善解人意的給病房拉上了簾子。
她出門時,遇到了外出回來的翟一池。羞澀的對著他笑了笑,主動對他說:“病房裏來了客人,羅小姐讓我守著門,不讓任何人進入。”
聞言,翟一池眉頭一蹙。
護士看出他的疑惑,紅著臉細聲細氣的解釋說:“羅小姐讓你不要急,隻是交待一些事情,讓你稍安勿躁,以外麵等一會兒。”
病房裏。
羅春雨臉色青白,透著灰敗。
她斂著眸子,許久才抬起來。
“這件事我隻有交給你才放心。”她勉強的扯了下唇。
老人抬起眸子,慈悲的看著她。半晌,歎了口氣說:“你願意主動聯係讓我來做這件事,我很高興。”他別開頭,抹了抹眼角的淚,對著她微笑。
自知時間不多,羅春雨想,有些事再不安排好,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她不怕死,但是她舍不得翟一池。
想到這個男人,她的心就痛的不能呼吸。
病房裏的老人安安靜靜的走出門外,見到坐在椅子裏的翟一池,微點了下頭。“好久不見,小池。”
翟一池從椅子裏起來,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