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拓如釋重負般地笑了笑,說道:“這樣老生也就放心了……”

“話雖如此,但是楊大人仍然不能掉以輕心呐……”顧雎淺笑安然,說道,“楚王殿下剛剛回京,想必要對他母妃,淑妃的猝然離世要有所調查……首先要針對的,便是儲君,楊大人作為三年前為數不多碩果僅存的朝廷元老,想必也難逃幹係……”

楊雪聽了有些害怕起來,弱弱地看向楊拓,低低地叫了一聲:“爹爹……”

楊拓趕緊安慰道:“雪兒乖,莫怕啊,去和素素堂姐一起到後院去玩一會兒吧……”

“嗯……”楊雪應了一聲,便和楊素一起起來,轉過後堂。到後院去了。

見楊素和楊雪走了,楊拓這才問道:“老生不是很明白……許侯大人的意思……”

“唇亡齒寒的道理總懂吧?楊大人?”顧雎笑了一聲。說道,“太子黨裏,除了儲君薑榮,還有太學博士楊拓兩人以外,還有幾個人還安然無恙的?如今楚王殿下回京,勢必要調查清楚他母妃死去的真相,若是如此,必定懷疑儲君薑榮。倘若楚王殿下若是要給儲君一點顏色看看,殺雞儆猴……楊大人自己說說……楚王殿下會動誰?”

楊拓聽了顧雎這麼一番話,仔細琢磨琢磨,不由得一陣背脊發涼,看向薑成,又看看顧雎,驚聲問道:“那……那怎麼辦啊許侯大人?燕王殿下?”

薑成趕緊安慰道:“楊大人莫慌,,本王必定護得大人周全。”

楊拓惶恐不安地拍了拍腿,唉聲歎氣道:“唉!這朝中大員幾乎都是站在楚王殿下那邊的……燕王殿下和許侯大人根基不深……如何護得了老生周全?隻是老生好不容易才有一個女兒……倘若老生將來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女兒……就托付給二位了……”言畢,潸然淚下。

薑成看向顧雎,顧雎聳聳肩,趕緊走過去,說道:“你放心吧,楊大人,在下和燕王殿下一定會盡力的,若不能如此。也必定保住令女安全無憂。”

“謝謝……謝謝許侯大人了……”楊拓流著淚謝道。

須臾。楊拓又歎氣道:“老生三年前苟活下來,已經實屬萬幸……如今若是東窗事發……也是躲不過了……”

薑成搖搖頭,說道:“楊大人,本王保住你還是綽綽有餘的。莫要擔心。”

……

楊拓閉上眼,搖搖頭,歎道:“不行啊……燕王殿下還記得吳寬嗎?”

薑成心裏暗暗一驚,和顧雎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說道:“記得,前禦史大夫,吳寬,兼任太子太師,三年前下獄,被判處斬刑。”

“他的兒子吳昊收養了不少老生同僚的孩子,”楊拓歎氣道,“前些日子我聽說……吳昊……吳寬的老宅失火,裏麵的孩子,全都被燒死了……這是謀害啊殿下,怎麼可能全都被燒死……偏偏又沒人報官,所以朝廷也不管這事,吳昊他自己……也生死未卜……”

“朝廷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事……”顧雎說道,“陛下一清二楚,否則吳昊在京城收養了這麼多孩子,單是陛下的孝龍尉就不止稟報了一次。”

孝龍尉,是直屬於皇帝的特務組織,雖然有禦史大夫輔助丞相監察百官,但是明顯皇帝是不信任這個職位的,畢竟禦史大夫是輔助丞相監察百官,所以便有了直屬於皇帝的特務組織,也就是孝龍尉。

“而且吳昊還活著,”薑成輕笑道,“所以楊大人不要擔心。”

楊拓微微皺眉,問道:“吳昊還活著?吳昊在哪裏?燕王殿下?”

“就在本王府上,”薑成笑道,“把他救活可真不容易啊……”

楊拓神色一滯,斟酌一陣,問道:“燕王殿下你是想……翻案?”

薑成閉上眼輕輕頷首,微笑無言。

“還真是如此……”楊拓驚聲問道,“燕王殿下,難道不知道現在的局勢非常地不容樂觀嗎?”

薑成笑道:“這三年來……本王好幾次就命喪沙場,卻又一次次死裏逃生,這是上天對本王的眷顧,若是如此,本王自當翻案,這朝堂凶險,又比無眼刀劍險惡多少?”

“燕王殿下……”楊拓欲言又止。

顧雎看出了楊拓的顧慮,便笑道:“楊大人盡管放心,在下和燕王殿下此行並不是為了拉攏楊大人,隻是單純地被寧國郡主給騙來了,隻是看到楊大人好像對於楚王殿下回京這件事情並不敏感,所以特地提醒一下。”

“多謝許侯大人提醒,”楊拓應道,看起來仍然是有點不放心。

“時間不早了,楊大人,”薑成站了起來,笑道,“本王和許侯大人也該回去了,希望楊大人能多多注意一下。”

言畢,顧雎也站了起來,楊拓便迎了上去,說道:“如今京城全城吊喪,不便盛情款待兩位大人,還請二位大人見諒。”

“無事,此等小事,不足掛齒。”薑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