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形同虛設的門鈴被按響。
正在揉麵粉團的女孩停下手裏的動作,走到門邊打開監控。
門外,麵容蒼白的男人一雙桃花眼看著監控,衝門內的女孩笑了下。他的手裏拿著一個籃子,用布蒙著,朝上舉了舉示意她看。
略有詫異,阮阮按下按鈕讓他進來。
吱呀——
院子門在梁才瑾麵前打開,他側身進來,看到女孩站在不遠處,穿著圍裙,手上滿是麵粉,鼻尖和臉頰也沾上。
“你怎麼來了?”阮阮知道他前段時間脫離了危險,沒想到這麼快就出院,還找到了她。
“我退圈了,養傷,體驗田園生活。”含情的桃目一瞬不瞬看著她。
女孩定定回看他,“你來找我,不怕被報複嗎。”
梁才瑾沒有回答,他將籃子放在桌上,掀開透著熱氣的紗布,五六個白白胖胖的包子擠在一起。
“這是我做的包子,趁熱吃,”男人看一眼她沾滿麵粉的手,視線在藍白塑料手鐲上轉了一圈,“你在做什麼?”
“我想做麵包。”阮阮看著熱氣騰騰的包子,肚子微癟。
“要不要我幫你?”梁才瑾撩起袖子,露出帶著疤痕的手腕,注意到女孩看過來,忙將袖子擼下,“對不起,嚇到你了。”
阮阮拉住他的手臂,一點點將衣袖拉上去,蜿蜒的傷痕觸目驚心。指尖輕觸,留下粉白指印。
“阮阮……”梁才瑾另一手虛虛環著她,頭慢慢低下去。就在四唇即將相觸的那一刻,門鈴又響了。
梁才瑾眼中劃過一抹深色,放開她。
阮阮看到柏則越毫不意外,兩個男人看到彼此也是意料之中。
柏則越頭上還裹著紗布,手臂還打著繃帶就迫不及待找過來。他將附近的地都買下來,女孩住在他的地盤裏
四舍五入就是住在他家。
他們讓阮阮坐在沙發上吃包子看電視,然後去廚房做菜。柏則越也是會下廚的,可惜手不方便,隻能洗洗菜。
廚房裏暗潮洶湧。
“阮阮喜歡吃甜的。”
“當我不知道嗎。”
“阮阮喜歡清炒。”
“……,”柏則越重重放下油瓶,單手將菜盤端出去。
也不再進廚房,挨著女孩坐在沙發上。
“手臂有些痛,頭也是,公司的事交給別人打理了,我要好好休養,鄉下的空氣不錯,阮阮你選的地方真好。”他叨叨絮絮說著,時不時瞥女孩幾眼。
阮阮的視線從電視機屏幕移到他臉上,喋喋不休的男人閉上了嘴。
吃好飯,梁才瑾看一眼柏則越的手臂,默默起身將碗洗了。
阮阮看著坐在她家沙發上不打算離開的兩個男人,小臉冷冰冰,雙眸黑黢黢。
即使感受到無聲的逐客令,也沒有人動。誰先走誰就輸了!
最後兩人一起被女孩轟走,一離開她家的監控範圍,梁才瑾一把捏住柏則越打著繃帶的手臂,“苦肉計。”
後者反唇相譏:“你不也是。不裝溫柔了?”
黑夜中,兩道身影打起來,帶起唰唰的風聲。
柏則越的繃帶散了,吐出嘴裏的血,“你是不是那天醒的。”
他沒有明說哪一天,梁才瑾眸光微閃,臉上的神情說明了一切。
“我們都不想讓她走,不如聯手將她留下。”
回答他的,是梁才瑾揮來的拳頭。
那天之後,兩個男人每天都在阮阮麵前刷存在感。他們將她看得越來越緊密,即使知道女孩不會輕易離開家門也不放心。
然而,無論他們多麼努力,女孩依舊在某一天清晨失去了蹤跡。
她的家一如往常,充滿了生活的氣息,冰箱裏還有前一天沒吃完的冰激淩。
作者有話要說: “我把整個靈魂都給了一個人,但這個人卻把它當作紐扣上的一朵花,隻供夏天一日之用。” (王爾德)
阮阮不會為誰停留,即使那人願意變成她手腕上廉價感十足的塑料手鐲。
下個世界阮阮改名字啦,叫洛婭,洛婭,洛婭。重要的事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