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方麟已找到了那痛呼的來源,是個染病的小姑娘。年紀不過十一二歲,瘦的脫了相。
她此刻麵色脹的通紅,額頭滲著一層密密的細汗。
方麟伸手一觸,燙的嚇人。
許臨風在一旁見了,就伸手撥開她眼皮瞧了瞧,又掰開了她的嘴,喂她吃了一丸藥。
方麟剛想阻止,小姑娘已將藥咽了下去。
他不覺怒道:
“你怎能胡來!”
說到底許臨風都是昨日才來的,雖然交談中方麟察覺他對藥理頗有研究,可見他未診脈就隨意喂人吃藥,心中還是不悅。
許臨風平靜道:
“這是護她心脈的。”
說話間,小姑娘的神色可見的舒緩了一些,不似方才痛苦了。
方麟稍稍鬆了一口氣。
上官曄看完了全程,心中莫名有些奇怪,但要仔細說出來,她又毫無頭緒。
總覺著,自己胸口跳的比往常厲害了一些。
仿佛有什麼和自己緊密相連,一絲一縷的牽扯著自己的心神。
她抿了抿唇,默不作聲的走了出去。
這個地方,果然讓她不舒服。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室外的空氣,腦中卻緩緩浮現出她第一天來到這裏。
她是在山洞中醒來的,醒時身上隻披了一件獸皮。
她在山洞中呆了一年,用來習武和鞏固那股雄厚內力,下山後又花了兩年時間,去找許臨風。
小姑娘突然出現的症狀,讓許臨風和方麟忙碌了起來。
雖然目前隻她一人這般,他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好在後來幫忙的村民陸陸續續進來了,他們有了休息的工夫,用了些吃食,又一股腦的投入進去。
等許臨風緩過勁兒時,已經是晚上了。
方麟回屋子休息,這院子裏還有空的,就騰出來給許臨風做落腳處。
他用涼水衝了衝身子,換上衣服,這才覺得身上舒適了一些。
上官曄自上午出門後就一直不曾出現,許臨風有些擔心,就忍著身上的疲憊,打算出門找找她。
不想才剛走到院子外,就見到了她纖細的背影。
依舊是那一身紅衣。
她抬著頭,望著麵前一株頗有年月的槐樹,怔怔出神。
仰起的半邊側臉,暈出模糊的優美輪廓,宛如月下仙子,見之難忘。
許臨風不願打擾她,就隻是站在了一邊,靜靜的等待著她。
沉默了片刻,上官曄忽而開口:
“呆子。”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來了。
許臨風一愣,旋即有些赧然的走了出來,到她身邊以後,低頭蹭了蹭鼻尖:
“我沒見著你,才想出來尋一尋。”
上官曄沒答話,隻是將頭轉過去:
“替我解開罷。”
說的正是眼上的紅緞。
許臨風不疑有他,輕輕一抽那紅緞,就將之拉了下來,落在他的手中。
上官曄回了頭,眼中泛著細碎的光。
她勾住他腰肢,輕笑一聲:
“閉眼。”
許臨風下意識的闔上雙眸,熟悉的失重感自身體傳來,他隻覺麵前拂過微涼夜風,再睜眼時,已經站在了槐樹枝椏之間。
第一眼看清那高度,他嚇的一把抱住。
了上官曄的腰肢。
上官曄被他逗樂了,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好笑道:
“怕甚?”
許臨風閉了閉眼,硬撐著不往下瞧:
“不,不怕。”
隻是心裏頭有些發虛。
上官曄笑彎了限,就拉了他坐下,又讓他倚著樹幹,免得他總覺著自己要掉下去。
有了依靠,許臨風才放心了一些。
他見上官曄眯著眼望天,又是關切,又是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