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兒醒過來時,隻覺身體像被碾壓過般,又酸又痛,白皙的肌膚上還到處留著曖昧的痕跡,直讓她臉紅如霞。

勉強收拾好房間裏的狼藉,葉春兒穿好衣裳回去正院,梳洗一番,坐在桌邊,為受傷的左手塗上傷藥。

剛纏好紗布,房門就被敲響,有婢女推門進來,將手中黑乎乎的藥碗遞到她麵前:“夫人,這是助孕的藥,請您盡快喝了它。”

這藥的味道稍微有點奇怪,聞著不像是助孕藥。不過中藥博大精深,或許有她不知道的方子?

“這真的是助孕藥?”

“是侯爺親自到藥房吩咐要每日給您熬一碗助孕藥。”婢女說道。

賀江親口吩咐?他想要他跟她的孩子?幸福感漫上心頭,葉春兒驀地有些手足無措,手背上的傷仿佛都不疼了,笑容從她的嘴角一直爬到眼底。

端起藥碗一飲而盡,她又掏出個瓷瓶,倒出個香氣宜人的藥丸,放入嘴中。

身體還很疲倦,但沒什麼睡意,葉春兒摸摸尚且平坦的小腹,想到賀江的生辰愈發近了,便取出還剩下一半的蜀錦,重新裁剪起來。

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的笑容。

她天真地以為,在這天之後,自己跟賀江的關係會慢慢改善,可事實是接下來幾天,別說見到賀江的麵,她甚至連他在哪兒、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倒是每天一碗助孕的藥,從未落下。

這天下起了雨,雨水淅淅瀝瀝地落在翠綠的芭蕉葉上,凝成水珠,再墜落地麵,彙聚成一條淺河。

賀江終於回府,卻嚇壞了所有人。

他在處理公務的途中遇刺,左胸臨近心脈處的地方中了一箭,鮮血流遍全身。

葉春兒得到消息,都顧不上撐傘,冒雨來到前院,正好看到郎中將帶著勾的箭頭拔出,扯出一片碎肉的血腥場景,眼淚頓時決堤。

這一刻,她隻恨不能以身代之!

“哭什麼?我還死不了。”見她一臉不加掩飾的心疼,賀江自受傷起就憤怒暴躁的心情,竟奇異的有些緩解,但麵上依舊冷酷:“怕就滾回正院去,不要留在這兒礙眼!”

“我不怕,我來替你上藥吧,”從他惡劣的語氣中聽出一絲絲關懷的意味,葉春兒投桃報李,從郎中手上取過止血的膏藥,小心嗅了嗅,又悄悄抹了點兒在手背上,確認過藥性之後,她坐到床沿,柔聲哄道:“侯爺,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的不弄疼你。”

雖然賀江連眉頭都沒皺,但看著那幾乎貫穿他身體的傷口,她便知道他其實很疼。

“你自己手還傷著,能掌控好力道?”賀江皺著眉頭嗤笑,見她不羞不惱,隻睜著秋水般的明眸,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他莫名口幹舌燥,終是伸出手來。

“侯爺!妾有事要稟!”

葉春兒低頭,正要給他上藥,孫若嫣急匆匆地闖進來,臉色很難看。

“什麼事?”賀江收回手,若無其事地問道。

孫若嫣不加掩飾,憤恨地瞪葉春兒一眼,然後高舉起雙手,讓手中的邪物展露在眾人眼前。

那是一個樣式簡單的小人兒,穿著紅色的外衣,身前繡著兩個字黑色的大字:賀江。最惡毒的是,賀江兩個字上麵,竟紮滿了銀針。

是巫蠱娃娃。

賀江臉色漸沉,將娃娃翻過身,果見後麵寫著自己的生辰八字,便冷哼一聲,問道:“你是在哪發現的它?”

孫若嫣再次看向葉春兒,賀江也凝著視線,落在她身上。

那毫無溫度的神情,與充滿懷疑的眼神,都讓葉春兒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半刻鍾前,秀秀闖入了正院,妾身怕它再次受傷,便請求院裏的婢女讓妾身進去尋找……然後,我們所有人都看見,秀秀從衣櫥裏麵叼出了這個巫蠱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