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予同反問:“很明顯麼?”
“嗯。”
方予同忍不住用餘光瞄他。
這人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股酷哥氣息,包括那雙微微眯起的淩厲的丹鳳眼。
“解釋一下,”於蕭又道,“我沒有在偷拍你,我是個攝影師。”
說著點開那張照片,推給方予同看。
構圖很精妙,身後的光點似乎經過一點模糊,整張照片聚焦在他身上,就連方予同自己都看出來了和環境的格格不入。
“拍的很好看,可以發給我嗎?”
“嗯,”於蕭點開微信二維碼,“你現在單身麼?”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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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問法,你現在單身嗎?”
店員解決後把他們帶到酒吧二樓,方予同鬼使神差地沒走,和於蕭並排坐在一起,中間隔著老遠。
他打算今晚給這些事情做一個了結,連帶回憶一起,打包扔在原地。
光線昏暗,於蕭的半張臉都在陰影裏,麵部線條的輪廓被模糊了大半,和印象中的樣子如出一轍,隻掃了一眼便匆匆錯開視線。
他的麵前擺著一杯橙色的特基拉日出,方予同記得這酒偏甜,一股濃重的橙子味,不像於蕭以前會喝的酒。
於蕭上一次這麼問他是在五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方予同加了他的微信,聽見於蕭這麼問後坦然道:“嗯,我單身,看不出來嗎?”
之後發生的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方予同不願再回想,心裏憋著一股氣,也不想這麼直接告訴於蕭。
“年初那會兒,”方予同捏住吸管攪了攪杯子裏的冰塊,“微博鋪天蓋地都是關於我的爆料,於導應該聽說了,單不單身重要麼。”
“嗯。”於蕭應了一聲,“所以你單身嗎?”
方予同心中發笑,將金屬吸管放回杯子,發出一聲脆響,偏頭看向於蕭,“單身又怎麼樣,這好像是我的私事,和於導有關係麼?或許你該思考的是我的問題會不會影響整個節目,到底要不要讓我來當這個製作人,畢竟我現在在網友眼裏算是個劣跡藝人。”
“我不信那些,”於蕭淡淡道,“方予同,工作的時候不喝酒,晚上不談私事,我們聊聊吧。”
興許是酒精的作用,讓方予同沒有辦法很好控製情緒,隻是一口悶掉剩下的酒,“聊什麼?聊要不要繼續和你當炮友麼?”
“不繼續,”於蕭夾出那支濾嘴處被濡濕的煙,“方予同,我們重新開始吧。”
方予同有些發暈,沒有進食的胃也開始隱隱作痛,聽見這句話後倉促地笑了一聲,“我是真的很佩服你,於蕭,天大的事在你嘴裏都是風輕雲淡的。”
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否則被酒精麻痹的理智不足以支持方予同繼續在於蕭麵前裝下去,於是在一口喝完剩下的酒後撐著桌子起身。
“方予同。”
燈光下方予同的臉色蒼白,強忍著胃疼對於蕭說道:“不好意思,我對於導沒興趣。”
“五年前……”
“於導!”方予同沉聲打斷他,“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為了我們以後工作方便,還是別再翻舊賬吧。”
於蕭握住方予同的手腕,輕輕一使力就把他拽回來坐下,手依舊沒有要放開的意思,甚至還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虎口,“不是說好聊聊麼?”
“如果你還想聊的話,最好先放手。”
察覺到方予同的態度緩和了一些,於蕭順從地鬆開手,卻沒有收回去,而是趁方予同不備時覆上他的胃部。
掌心傳來絲絲熱度,透過一層純棉的布料傳到方予同的身上,反胃的感覺居然真的減輕幾分。
“我的意思是,放開我。”
於蕭不輕不重地在那處揉了揉,又在方予同皺眉發怒之前便收回手,應道:“好。”
麵前那杯莫斯科騾子已經空了,隻剩下蔫下去的薄荷葉,於蕭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員,“一杯熱牛奶,謝謝。”
“於蕭,”方予同一邊用吸管戳葉子一邊說,“不知道你怎麼定義,我們現在應該屬於甲乙方關係,如果你繼續這樣,我就毀約了。”
“連朋友都不是了麼?”於蕭反問。
“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想和你有任何除了甲乙方以外的關係,來這裏也不是為了和你敘舊的。”
“helens是一家連鎖店,你為什麼來海大門口這一家?”於蕭問道,一邊隨意地指了指樓下,“還是這一家店,還是那個位置,還是被人搭訕,還是偶遇我。”
方予同冷哼一聲,“孽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