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入父子文(十六)(2 / 2)

宇文澈俯下身,見他被水洗去易容藥物而露出的蒼白的小臉此時卻透著一股不正常的殷紅,理智有些回籠,他探出手,輕輕的放在宇文煙的額頭,“嘶!”他吸了口涼氣,好燙!

心中的旖念頓時散了不少,宇文澈想立刻起身出去讓人找個大夫過來,在他“啪啪”得用力敲了一盞茶時間的門,秦管家才沒精打采的一步三晃的推開院門,踱了進來。

“鬧騰什麼?一個晚上沒睡,還讓不讓人活了!”秦管家滿臉不渝的抱怨著。

“快找個大夫來!我的孩子病了。”宇文澈扒著門縫,朝著秦管家大聲的喊著。

“嚎什麼嚎的!不是給你們藥了嗎?”秦管家在廂房的台階下站住,抬頭不耐煩的斜睨著宇文澈。

“藥!在哪?”宇文澈聞言,有些詫異的後退了幾步,四下裏找了找,正看見屋裏房柱底下有一個塞著紅布的白色瓷瓶。

宇文澈忙過去撿了起來,打開塞子,將湊到瓶子口嗅了嗅,一股衝鼻的藥味,是創傷藥,但是最次的。

宇文澈又從門縫裏往外看了看,院子裏空無一人,秦管家已經走了。

“唉!”宇文澈在心底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龍困淺灘遭蝦戲!

宇文澈蕭索的拿著藥瓶走進了臥室,高大挺拔的身姿顯得有些佝僂。

宇文澈將藥粉草草的塗在宇文煙的身上,馬馬虎虎的勉強把宇文煙的傷口塗滿,又把帳子都撕成一條一條得布條子,當作繃帶給他包紮好,穿好衣服。

此時外麵已然天光大亮,宇文澈呆呆地坐在床邊,他覺得自己頭一陣陣的暈眩,身上的傷口也開始不停的抽搐,身上一個勁的往外冒冷汗。

藥已經沒有了,宇文澈自己隻能硬扛著,到了這會兒功夫,也沒有人給他們送吃的,宇文澈搖搖晃晃的起來,給已經燒的人事不醒宇文煙喂了杯水,自己又灌了口水後一頭栽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屋裏隻有不停移動的日影,時間悄悄的流逝。

宇文澈覺得自己在一個陰冷昏暗的狹道跑了許久,直到自己的四肢已經麻木,突然一個機靈,他從夢魘中醒了過來。

宇文澈勉強的坐了起來,屋裏的光線還是昏暗無比,他看看宇文煙,發現他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用手摸了摸,溫度沒有那麼燙了。

宇文澈放心了不少,這才聞到屋裏飄著若有若無的飯菜的香味。

宇文澈頓時覺得腹中饑餓難耐,忙下床穿鞋,卻覺得手腳軟弱無力,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上,幸虧他用手撐住了床幫子。

宇文澈緩了好一會兒,覺得頭沒有那麼暈之後,才慢慢的起身,走到桌邊,看到桌子上有兩碗稀粥,還有幾個饅頭,兩盤青菜。

看起來已經是送來好久了,都已經冷冷的了。

宇文澈經過多日的奔逃,什麼樣的東西沒有吃過,有時還要連著餓上幾頓都是常有的事,對於眼前簡陋的吃食也不嫌棄,坐下來,呼嚕呼嚕的吃了起來,一頓冷飯填飽了空空的肚子。

宇文澈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身上也有了幾分力氣。

宇文澈又轉身把還在昏睡的宇文煙叫醒,抱著迷迷糊糊的他坐到桌邊,一勺一勺的給他喂了一碗粥,但是饃饃宇文煙卻是一口逗沒有吃。

吃了飯後,一直閉著眼睛的宇文煙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起來有了幾分手腳還是綿軟無力。

到了夜裏,秦管家在院子裏告訴他們,自己的主子考慮到他們身上有傷,允許宇文澈父子在這裏多休息兩日。

接下來的幾天,瀧苑送來的飯菜依舊是冷飯冷菜,也從未按時過。

幾天過去,宇文煙在缺醫少藥的情況下神奇的挺了過來,他倆身上的傷口也已經結了疤。

玉潔一直關注著這裏的情況,期間文渝也親自拜見過她,他故作不知道宇文澈的身份,細細的向玉潔盤問,試探她到底是不是知道宇文澈的真實身份。

玉潔也是溫語嫣然,麵帶懵懂的應答。

文渝見玉潔一副沒有心機的樣子,又經過自己再三的套話,見玉潔真的什麼都不清楚,卻是如自己手下人說的那樣是偶然遇見宇文澈父子。

文渝見玉潔一副嬌憨的樣子,吃食起臥無一不精,無一不細,身體嬌柔無力的,根本就不像是有武藝在身的樣子,也在心底猜測玉潔或許是哪家的貴女,特地到這裏來看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