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裝得有些倉促,除了餘倩音自己帶的箱子,甚至還有好幾隻牛皮色的紙箱。
紙箱連用膠帶封口都沒有沾,就那麼敞開著。
B市的冬日下著雪,零零落落地掉在紙箱上麵。
餘倩音一眼就瞄準了紙箱裏放著的披肩,那可是她好不容易買到的限量版的披肩,全球隻有五條。
那披肩是手工剪裁和縫製,矜貴無比,根本就不能沾水。
可她寶貝似珍藏的披肩,現在卻被人像抹布似的隨意扔在紙箱裏。
餘倩音站在那堆行李前,麵無表情,臉色陰沉得可怕。
管家抱著餘倩音的愛犬,頂著瘋狂暴雪狼狽地跑過來。
他們的車已經被攔在了橋頭,陌莊園內更是沒有安排車送他們。
Y國原本住在陌莊園內的人,如今全是寒冬裏搬著行李,步行離開的。
管家剛到橋頭就看到了王妃,連忙跑過去,慌張地喊道:“王......王妃?”
路麵結冰打滑,管家險些摔倒。
他踉蹌了好幾步,跌跌撞撞地,險些將手裏的盒子拋在湖裏去。
餘倩音瞄了眼摔在麵前七零八落的東西,她冷著臉,陰森森地問了一句,“誰下的令?”
管家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急匆匆地將摔在地上的東西給撿起來。
雖說橋頭的燈並不是特別的明亮,但管家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撿起來的書頁上沾著的汙垢。
管家嚇了一跳,連忙將那本書塞進盒子裏,佯裝著什麼都沒發生。
他站起來,恭敬地應著王妃的問題,“是穆家少奶奶。”
身後的護衛捧著東西,跟著也走了過來。
他們將東西整齊地放在旁邊,一疊一疊地碼起來。
管家悄悄往旁邊移了移,免得擋了那些人的路。
他猶豫了片刻,悄悄地瞄了餘倩音一眼,頓了頓,這才開口解釋,“我已經極力阻止和勸說,但她手底下的那群人根本就不聽。”
管家心裏清楚,現在餘倩音的脾氣不好,如果不想被遷怒,那就要想辦法轉移目標。
其實他說的也是實話,逼著他們急匆匆搬東西的,的確是戚桑美。
餘倩音的臉原本就拉得黑,聽到管家的話後更陰沉得駭人。
管家跟在她身邊幾十年,已能從她細微的情緒變化裏讀到內容。
他瞄了眼周圍,這才邁步靠近了幾分,壓低著聲音控訴,“王妃,我們可是Y國的出訪代表,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待外賓?”
管家咬著牙,明顯的打抱不平。
說實話,跟在王妃的身邊,管家感受到都是愛戴與禮遇,可這次的出訪卻給他帶來了心靈上的衝擊。
他們作為外賓,竟然被人直接給轟出來了,這簡直是從未有過的事。
管家感受到了奇恥大辱,心口窩著火,燒了一下午,好不容盼著王妃回來。
他瞄了眼餘倩音,見她陰沉著臉,這才主動地說道:“他們的金先生必須要給我們個交代!否則這要是傳出去,我們Y國在國際上的地位那是必然會受影響的!”
管家就指望著王妃生氣,然後將他們的麵子給找回來。
他很是清楚,戚桑美的行為就是在挑釁Y國的權威,在挑撥兩國的關係。
這件事,不能忍,也無法忍。
管家期待著,期待餘倩音會如往常般暴跳如雷,然後各種矯情各種作的找人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