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煙抬眸衝男人彎眸一笑:“像墨少這樣技術好又大方的客人真不多見了,以後您常來哦!”
墨涼川陰沉著一張臉正要逼近,門口傳來敲門聲:“老大,藥給你買來了。”
男人冷沉駭人的眸子從沈初煙臉上挪開,轉身去開了門。
沈初煙剛鬆了一口氣,就瞧見他從霍南城手裏接過一盒藥後折返了回來。
男人眯著眸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把藥盒扔到了茶幾上:“吃了!”
沈初煙拿起藥盒看了一眼,心上仿佛被猛地刺進了一把針。
她卻挑眉衝男人彎唇笑了下:“墨少不會以為我會想要生下你的孩子吧?”
說完,摳出一顆藥直接扔進了嘴裏,咽下。
真苦!
可藥片經過心髒後,心上的痛似乎沒那麼明顯了。
這樣也好。
墨涼川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麵上無波無瀾,說出的話卻帶著刀刃:“你若敢,我讓你們母子一起下地獄!”
一字一頓,字字錐心。
沈初煙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識後退兩步,撞到了身後的沙發上才堪堪穩住。
好在男人那抹高大的身影已經離開,沒有看到她臉上的恐懼和後怕。
她單薄的身子順著沙發滑下去,坐下了滿是鈔票的地上,臉上的血色一寸寸消失。
整個身子,顫抖個不停!
她一定不能讓霍先生把知悔帶到錦城來!
墨涼川素來說到做到,他能這樣羞辱折磨她,若是知道她偷偷生過他的孩子,她和知悔都保不住!
現在的墨涼川,就是魔鬼!
酒吧一樓。
看著在霍南城的陪同下,墨涼川沉著臉一言不發地離開,一直很詭異安靜的人群齊齊鬆了一口氣。
有人開始大膽地議論。
“還以為墨少會包夜,沒想到才玩了一個小時。可惜劉總跑的快去接骨了,否則還可以繼續玩。”
“你可拉倒吧!沈小姐這身上可是烙上了墨少的印記了!別說他碰過的女人了,這麼多年來,就是他扔掉的垃圾,整個錦城誰敢去撿的?除非是找死!”
“……”
錦城第一監獄。
會見廳。
嘩啦啦——
一陣鐵鏈響動的聲音傳來,沈初煙立刻坐直了身子,隔著厚厚的玻璃,滿眸猩紅地向對麵的門口看去。
在一名獄警的指引下,一個身穿灰藍色囚服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雙腳上戴著沉重的鐐銬,步履有些蹣跚,佝僂的腰身上仿佛壓了一座沉重的山。
那手腕上明晃晃的手銬刺得沈初煙雙眼像被毒針蟄了一樣,眼淚猝然滾落。
她雙唇顫抖著喃喃道:“爸……爸爸……”
六年不見,父親居然老成了這樣!
他今年也不過才51歲而已!
當年那個身材高大挺拔,時刻都滿麵春風的父親哪去了?
那個儒雅紳士意氣風發的沈董事長怎麼可以老成了這樣?
沈英光進了會見廳,向獄警深深鞠了一躬,這才緩緩抬眸,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睛,向沈初煙那邊看了過去。
在看到父親那張飽經滄桑皺紋縱橫的臉時,沈初煙再也沒能控製住,立刻站起來,抓起了電話。
“爸爸,爸爸……”
沈英光雙眸驟然一縮,在確認了眼前的人後,眼圈隻紅了一下,臉上便瞬間布滿了盛怒。
他顫顫巍巍地跑過去,抓起電話,劈頭蓋臉地罵道:“沈初煙,誰讓你來的?!你趕緊給我滾,立刻滾!滾出錦城去,永遠不要回來!”
因為激動,沈英光聲音嘶啞,身子不住地顫抖。
罵完,彎腰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沈初煙的心猛地揪起來,急得不停地拍打玻璃:“爸爸,您別急……您快坐下,我走,很快就走……”
她恨不得穿過玻璃牆去扶一扶父親,哪怕去給他拍拍背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