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乎乎的腦袋突然一下竄出了水麵,我心下大駭,捏緊刀柄,緊接著我就看到了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竟然是涯叔。
涯叔左手一拎,拎出來一團白花花的東西,正是被水嗆得暈頭轉向的眼鏡。
我趕忙扶起眼鏡,象征性的按了按他的肚子,伴隨著他哎喲喂的嚎叫聲,一口江水噴了出來。
水麵上又冒出來三個腦袋,601,刀疤還有李雪霜。
李雪霜穿著一身緊身衣,打濕水後簡直是濕身誘惑,性感撩人。
“哎喲,山子,你往哪裏按呢?”眼鏡掙紮著坐起來,狠狠的捅了我一下。
我這才注意到,剛剛隻顧著看李雪霜,我竟然將手伸到了眼鏡的襠部。簡直尷尬,我可是大寫加粗的直男,絕對沒有那種嗜好。
看到大家都來了,我簡直快要喜極而泣,抱不到李雪霜,我一把抱住了眼鏡:“老子,想死你們了!”
“別別別!”眼鏡連忙把我推開,滿臉的不自然。想到我剛剛對他的所作所為,我也就不怪他了。
“你們怎麼也進來了?”我忙問。
眼鏡從隨身的口袋裏拿出事先放好的眼鏡重新戴上,一邊抖身上的水,一邊說:“601見你割斷了繩子,想著應該是水路可行,你先上了岸,我們就收拾裝備也跟著過來了。”
我臉上一沉:“繩子不是我割斷的。”
大家本在清理身上的水,一聽我這樣說,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李雪霜一向冰涼的目光更加陰冷:“黃先生,你這什麼意思?601絕對不會騙人!”
媽的,這個女人,護短也不是這樣護的吧。
本來遇到這麼多事,心裏就很亂,這時候我的語氣也不好了:“那你的意思是我在說謊?”
我這一嚷,601和刀疤兩個人迅速的圍過來將李雪霜護在中間,那樣子像是我要吃了她似的。
眼鏡見狀立馬上來打圓場:“別別別阿!我這兄弟山子,從小就是直來直往的性子,向來是個耿直人,我也相信以601小哥的人品,絕對不會說謊!”
眼鏡推了推眼鏡:“這其中一定有古怪!咱們應該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不是?”
李雪霜聽罷,又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才又去整理她隨身攜帶的裝備。
眼鏡一把把我拉到一邊兒,低著聲音說:“我的大兄弟!李雪霜現在可是我們的老板!哪有員工跟老板對著吼的?你還想不想幹了?”
我氣得直翻眼:“老子早不想幹了!眼鏡,你不知道,這件事邪門得很!”
眼鏡想了想,眼睛一轉,輕聲問我:“繩子真不是你割斷的?”
我簡直想吐血。
眼鏡忙說:“好,我絕對相信不是你割的,那到底是誰呢?這可真他媽怪了,總不能這水裏有鬼吧?”
一說到水裏有鬼,我的身上就是一寒。
“所以說這事邪門阿!”我拉了眼鏡到石壁旁邊,“你看看這個!”
“什麼阿?”眼鏡嘀咕著,掃眼看向石壁上的那行小字,“行啊,你小子,還知道給外麵的人留個信兒,那麼多小說沒白看!”
我攤手:“這不是我寫的。”
眼鏡白了我一眼:“你開什麼玩笑!你的字我還能認錯?!從小到大我抄了你多少作業?閉著眼兒我都能認出來!”
我無奈:“可這真不是我寫的。”
“不可能!”眼鏡一口咬定,“如果真不是你寫的,那就有了鬼了!”
“你別老鬼來鬼去的行不行?”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這不是黃山寫的。”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嚇了我一跳。
“哎喲,我的老天爺也,你能不能別突然出聲?!人嚇人可真是嚇死人!”眼鏡扶著胸口,直喘氣。
涯叔麵無表情的看了看石壁上的字:“看這痕跡,至少刻了有二十來年了,石頭是不會說謊的。”
這涯叔果然有兩把刷子,我忙給他指石柱上的臉,想讓他也給看看到底是什麼來頭。
誰知一抬頭,哪裏有什麼石柱,哪裏又有什麼臉。
“邪門,真是太邪門了,剛剛明明到處都是臉的!”我一路向前跑去。
“什麼到處都是臉,怪瘮人的!”眼鏡緊跟著我身後,我們一起往洞穴深處去。
直到到了深穀附近,我才又見到了那些奇詭的石臉。
隻是石臉上原本緊閉的眼睛,此時竟全部大大的睜開了,像是極其憤怒的注視著我們這群無禮的闖入者。
隨後跟來的涯叔,就立馬被這些古怪的人臉吸引住,臉上神色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