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也表示讚同,隨手又將一旁垂下來的紫水晶葡萄揣進了懷裏。

我們小心翼翼的穿過宮殿,我原想這洞穴的出口一定是在宮殿的盡頭,誰知我倆一走到洞底就傻了眼,這整個洞穴根本沒有出路。

“難不成這是條死路?”一路下來,眼鏡懷裏已經揣得滿滿當當。

若真是條死路那可壞了,進來的路已經堵死,我們就算躲過了這些邪門的玉屍,也會被餓死在這裏。

“也或者出路在這宮殿的某一個角落裏。”我說道。

這宮殿裏有潺潺流動的溪水,和不大的湖,想來應該是與外界相連的。我注意到溪水的源頭來自花園深處一處紅寶石綴成的紅梅後麵,在那處紅梅後麵,是一個青瓦白牆的佛堂,這典雅清秀的建築在整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獨樹一幟。

既然那邊有活水流來,想來多半與外界相連。

我說道:“我們去那佛堂裏看看吧!”

眼鏡一聽我們還要往回走,直搖頭:“我一個錘子可打不過這麼多玉屍!”

一說起玉屍,我的頭皮就發麻,放眼望去,一個個形態各異的玉人裏麵,是一具具屍體,頓時整座華麗的宮殿就充斥滿了無聲的咒怨。

我打了個寒顫,生怕下一秒所有的玉屍都扭過了頭來望著我們,。

隻是如果不往回走,不去那個佛堂裏看看,我們豈不是隻能在這裏等死?

略一思忖,我倆還是硬著頭皮又開始往回走。

我觀察著前麵,眼鏡注意身後,我們走在這璀璨的寶石堆裏,如履薄冰。眼看著快要到佛堂跟前了,眼鏡忽然停住了腳步。

“你做什麼?!”我壓低了聲音問他,害怕聲音太大,驚動了玉俑裏麵沉睡的屍體。

眼鏡咽了口唾沫,指向佛堂前麵的紅寶石梅花樹。

“你他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那些寶石?”我真是差點氣得背過氣去。

“山……山子……”眼鏡聲音顫抖,“影……影子……”

“影子?什麼影子?”我心裏頭疑惑,順著眼鏡的手看過去,紅寶石梅花樹在身後閃動燭火的照耀下,灼灼其華,然而燭火也將我們的影子投映在了那株梅花樹上。

瘦長的那個影子是我的,稍胖一些,手裏拿著個大錘子的是眼鏡,那麼,在我和眼鏡旁邊不遠處,那個高大魁梧的影子,又是誰的?

“這影子看起來不對勁……”我靈光一閃,“似乎是個燈座。”

那個影子上下一樣寬,看起來像是個圓柱體的東西。

“不……不是!”眼鏡的牙齒發抖,說起話來含糊不清,“那……那是個人……”

我感到奇怪:“哪有人會長成這個樣子?”

眼鏡像是要哭了:“那個人沒有……頭!”

“什麼?”我猛然間醒悟,那個奇怪的影子,看起來確實是像個沒了頭的人,隻剩肩膀以下,如同一個圓柱子。

“刀……刀疤!”眼鏡說到,“那是刀疤!我把他的頭給錘掉了!”

我環顧四周,我們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最近的玉屍離得也有二十來米。

沒有人,怎麼會憑空多出來一個影子?

眼鏡麵如土色,嚇得向著我移了兩步,誰知眼鏡一動,那影子身形晃了晃也跟著移了兩步。

這下眼鏡懵了:“是刀疤!是刀疤來找我報仇來了!”

我一想,不應該啊,刀疤那麼漢子的一個人,死後變得異,幾乎都快掐死我,眼鏡迫於無奈砸了他的腦袋,雖沒留個全屍,也不至於要找眼鏡報仇啊。

這時眼鏡已慌了手腳,率先朝著佛堂裏跑去,我急了,生怕他貿然闖過去觸發了機關,也趕緊跟了過去。

剛走到紅梅樹旁,那個影子忽的一閃,竟然消失不見了。

我連忙伸手拉住眼鏡:“你聽,什麼聲音?”

眼鏡被嚇得六神無主,隻顧著往前逃,我一拉他,他還以為是刀疤的鬼魂追上來纏住了他,慘叫一聲,力氣極大的甩開我的手,竟一下闖開了佛堂的門。

我害怕門後會有暗器射出,暗叫一聲不好,撲上前去整個人壓倒了眼鏡。

此時,那個聲音聽得更清楚了,嘩啦啦,正是從這佛堂之中傳出來的巨大流水聲。

眼鏡被我壓在身下拚了命的掙紮,一邊掙紮,一邊喊;“刀疤,你別怪我,等我回去年年給你燒紙錢,燒別墅,燒跑車,燒紙紮的美女!”

我本是氣眼鏡沒出息膽小成這個樣子,這樣冒冒失失的亂跑,差點害了我們兩個人的命,這下又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眼鏡,以為人人都和他一樣愛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