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親媳婦打兩下,邊野並不在意,隻憂心的看向葛大夫,心中十分懊惱。自己竟沒有想到這一層,隻看著阿竹每日健健爽爽的,卻沒想到她前幾年是不是遭罪留下了什麼病根兒。看來李大人是真心疼愛這個女兒,一心一意的為她著想。
葛大夫攆著白胡子笑嗬嗬地走了過來:“大人真是愛民如子啊,考慮得如此周到。”
李坤但笑不語,眸色溫柔地看著久別的女兒。
阿竹隻能坐在椅子上,乖乖伸出手讓大夫把脈。
葛大夫把手指輕輕搭在阿竹的脈搏上,臉上的笑意漸漸收緊,眉頭緩緩皺了起來。怕自己查的不準,指肚用力向下按按。又查看了一下阿竹的眼瞼、舌苔,這才歎了口氣。
邊野嚇得有點結巴了:“大夫,神……神醫,我媳婦怎麼樣啊?她沒事吧,您別歎氣啊,您歎……歎氣,我……”
李坤也緊張起來:“葛大夫,並非愛民如子。實不相瞞,這是我親閨女。失散多年,近日才找到的。您定要仔細查看,若真有什麼病症,定要醫好她。”
葛大夫滿臉吃驚的看看李坤,又看看阿竹。“這……這竟是大人的骨血,剛剛沒仔細瞧,如今一看,還真有幾分相似呢,難怪與大人的脈象也有幾分相似。”
阿竹沒想到李坤會對身邊的人將自己的身世托和盤托出,立刻站起身來,想躲到門外去。
“你快說,阿竹到底怎麼樣?”李坤十分焦急,哪有心思聽他扯別的。
葛大夫笑道:“大人莫急,令千斤體內的確有積蓄的寒氣,與大人的病症有幾分相似。應是在冷水中浸的久了,經脈關節都侵了寒水所致。好在姑娘年輕,對腿腳不會有什麼傷害。不過她這個年紀,成親之後是要生娃娃的,體內寒氣不除,隻怕很難有孕。”
走到門口的阿竹頓時停住腳步,吃驚回頭。“您的意思是說……我和相公不會有孩子?”
若是身體其他地方有疾,阿竹或許可以不在意。可不能懷孕是一輩子的大事,她和邊野恩愛有加,如膠似漆,自成親的那一晚就盼著生個白白胖胖的娃娃呢。如今成親一個多月了,肚子沒有一點動靜。本也不急於這一時,可若是一輩子都懷不上,那可就把人急死了。
邊野一聽也著急了,緊走兩步,抓住葛大夫的胳膊。“神醫,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您肯定能藥到病除的,對不對?”
葛大夫哈哈一笑:“你們不必緊張,這點小症候對老夫來說那就是小菜一碟。我給你開上三個藥方,每個藥方抓三副藥,每日煎上一副,隻需九日便可去除體內淤堵的寒氣,保你下個月肯定能懷上。”
邊野喜出望外:“您真是神醫啊,這麼神奇。”
李坤這才呼出一口氣,放下心來,卻不讓葛大夫開藥方。“鄉下的藥材隻怕是魚龍混雜,良莠不齊。明日你便回幽州去,從咱們府庫裏選最好的藥材,直接配好九副藥讓府中侍衛送來即可。”
邊野轉頭看看阿竹,見媳婦兒紅著臉快步走了出去,就撲通一聲跪在李坤麵前。“多謝大人。”
葛大夫皺眉道:“小夥子,此言差矣,剛剛我家大人已經說了,你媳婦兒是她親閨女,你怎麼還不稱一聲嶽父大人呢?”
邊野用力抿了抿唇,卻不好回答什麼。不是他不想叫嶽父大人,關鍵是嶽母大人還沒答應啊!
“多謝嶽父大人!”此刻嶽母和阿竹不在,他叫一聲嶽父倒也無妨。
李坤滿意的笑笑,讓邊野起來,去廚房燒一鍋熱水。
邊野出門,青墨把門關上,知道大人有話要說。葛大夫不慌不忙地坐在床邊給李坤把脈:“大人這腿疾犯的有點蹊蹺啊……”
李坤嗬嗬一笑:“不礙的,並不嚴重,不過……你卻不能這麼說。如若不然,我便沒有理由留下了。今晚你就住在這兒吧,明天就回幽州去,把該配的藥配好讓人送來,就說你忙,沒時間在這守著。對了,還有一個人,也要給她把把脈。”
葛大夫緩緩把手收回來:“這些年大人待我如至交手足,無話不談。今日冒昧問一句,莫不是大人要找的那位娘子,在這裏找到了?”
李坤歡喜一笑:“是,找到了,她同我一樣,眼下也是孑然一身。不僅找到了她,還找到了我們的女兒,就是你剛剛見過的阿竹,我竟沒想到,我還有一個孩子,看來老天待我還是不薄。”
葛大夫見李坤笑得歡喜,也跟著笑了起來。“大人可未必隻有這一個孩子,您要尋找的那位小師妹,想來也就三十出頭吧,若是調理好了身子,再給大人生個兒子也未嚐不可呀。”
李坤聽得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攏嘴,連連擺手。“明日你可千萬莫與她講這些,如果你說了,她非羞死不可,隻怕以後再也不肯見我了。”
葛大夫連連點頭:“明白明白,大人放心,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