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男人,陰晴不定。(2 / 2)

是的。一個女兒在麵對父親的出軌,母親的黯然神傷,她沒有上前安慰。她隻是默默地將自己關在屋裏,甚至直言讓他們離婚。對於肚子裏麵那個還未出生的弟弟,她更是出口殘忍。她的家庭是不幸福的,從她記事起,每天起床麵對的不是母親的唉聲歎氣,便是他們的爭吵打罵。麵對蘇為理的不回家,蘇為理的責罵,她會抱著她哭,也會將心中的怨氣發泄到她的身上。甚至有次破口而出:“你為什麼不是一個男孩?”

埋葬薛慧之前,她去過一趟荔城。她站在蘇為理上班的公司樓下,看著他摟著一位麵容姣好的女子走了出來,看著她,漸漸遠去。她那天,本來是打算去告訴他,薛慧走了。想問他要不要回去看她最後一眼?她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目送他們離去。然後自己回了家,一個人料理完薛慧的所有身後事。

傅微瀾在蘇洛的旁邊坐下,兩隻大雁從他們頭頂飛過。他看著她,說道:“你不想要一個婚禮嗎?”

“不想。”沒有半分猶豫。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秀發,輕微的歎了一口氣:“好。依你。”

他們在小鎮上待到大年初四回的荔城。回去之前,蘇洛將那些要散給村民的紅包給了李瓊,讓她等他們走後,幫忙轉交。然後,她告訴江蘺,如果要來荔城,給她打電話。

出發之前,李瓊給蘇洛的東西,塞滿了後備箱。盛情難卻,她不好推辭。

回去的路上是傅微瀾開的車,她坐在副駕駛上。2017年的春節被他們遠遠的甩在了車後。回到荔城,她就不再是簡單的蘇洛,還有一個身份,便是傅微瀾的妻子。

然而,此時她無心考慮這些。她翻看著手機上的日曆,還房貸的日期不過隻有數天的時間,還有接下來的一大堆開支,她計算著銀行卡裏的錢,怎麼算都是不夠的。

傅微瀾開著車,打量著蘇洛,開口說道:“晚上把你的東西搬到臻園。”

“啊?”這讓蘇洛有些措手不及。

他笑笑:“我可不想跟我的妻子分居兩地。”

“能不能晚點?”這麼快就跟一個陌生男子相處一室,她有些不適應。不是她矯情,是性格使然。

“不行。”他一下子提高了車速。

她想,這男人還真是陰晴不定。

進了荔城,以往擁堵的街道是難得的暢通。他先開進了碧落年華小區。她正在好奇他是怎麼知道自己住在這裏的,隻見他直接將車開進了小區地理位置最優越的哪一棟。她才知道,原來他也住這裏。隻是,蘇洛後來才得知,這不過是傅微瀾的臨時住所。而他們的婚房則比這個要奢華的多。

他將車停進了別墅的私家車庫,然後下了車:“我先去換身衣服。然後再跟你回家收拾東西。”

蘇洛跟著傅微瀾進了屋,不得不承認,傅微瀾是極有品味的。屋裏的裝修清雅恬淡,就連小擺件都是充滿著詩意。

傅微瀾指了指廚房:“要喝水自己倒。”這是在告訴她,不要把自己當客人。

傅微瀾上了樓,她站在偌大的客廳裏,聽著他的腳步聲,似近似遠。她打開客廳的門,走進院子裏。在嚴冬寒季,在這做她第一次走進的住宅,落入她心上的是滿院子的花香四溢。種類太多,她晃了神,她的眸淪陷在了那一片花圃之中。直到多年以後,每到深冬,她想起的還是這一院子的花香,它們就這麼猝不及防的闖進了她的心上,在數月之間一點點的點綴了她人生的荒蕪。

傅微瀾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後,穿的是一套休閑的運動裝,身上沒有了商人的銳氣。他走到她的身後:“那邊還有,要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