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地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左川炎興奮地撞進去,才理智地後悔。幸好,裏麵並沒有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麵,相反的,平和得讓他都適應不過來——

秦慕遠正在桌上收拾著文件,將下午要用的資料整理到一個檔案夾裏,而童遙則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本雜誌,靜靜地看著。

逆著光,一動一靜的兩個人,繪成了天地間最唯美安逸的畫麵。

“你們”他尷尬地咳了咳,很想多嘴地問一句“是不是和好了”,但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忍了下去,隻是傻嗬嗬地笑著,直到看到童遙轉過臉來——

“左川炎,你怎麼淋成這樣?”童遙驚呼,丟下手中的雜誌跑過來,拿著旁邊沙發上的幹毛巾跑過來,“快擦擦,別感冒。”

秦慕遠隻是挑眉瞧了他一眼,淡淡地打了聲招呼:“回來了。”

“你”左川炎震驚地看著屋中的兩人,最後目光落定在童遙的臉頰上,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了,也無法理解這兩個人的平和從何而來了!

“你的臉”他誇張地叫出來,指著童遙被紗布包裹的右臉,“怎麼了?受傷了?傷口怎麼樣?會長好嗎?會留疤嗎?”

一連串的問題丟出來,讓童遙的臉色一點點僵下去,而秦慕遠終於聽不下去地蹙眉,冷冷地打斷:“你不要先把自己弄幹再說嗎?”

“啊?好好!”對上秦慕遠森冷的目光,左川炎不由打了個寒噤,識相地閉嘴,接過童遙手上的毛巾蓋在頭上猛擦。

他的心中同時湧上濃烈的不安,正因為秦慕遠這樣說,他才隱約能揣測到答案——童遙臉上的傷,不好辦吧!可能真的要毀容了!

到底是怎麼受的傷啊?不會是哥走極端弄出來的傷吧?

靠!他又不敢問

“我還沒照過鏡子,我也不知道”童遙自嘲一笑,主動回答了他的問題,眼中苦澀和堅韌並存,讓左川炎的心中也瞬間泛起淡淡的心疼。

堅強的女孩,往往比柔弱的更讓人想要嗬護。

“給你。”他張了張嘴巴,還沒有來得及出聲,秦慕遠卻先走過來,將一個文件夾遞給童遙,“你想跟進的這期投資的所有資料,你可以挑用得上的用。”

童遙納悶地接過,當著左川炎的麵打開,讓左川炎再度震驚了一把——最高機密啊!

我靠!哥你要不要這麼直接?

把報表什麼都拿出來了?!把跟進的資金數據都攤出來了要不要寵得這麼徹底啊?!隻是,越是寵,越是讓左川炎有些不解——

對上童遙裹著紗布的側臉這種寵,和她受傷,有關係嗎?是寵,還是愧或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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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喬天從來沒想到,原來六個小時能這麼漫長。

此刻,天色盡暗,他斜倚在她公寓的落地窗邊,手中把玩著那枚璀璨細巧的婚戒,眼中猩紅嗜血的怒意已經被平靜替代。

沒有什麼,比那份筆錄上那刺眼的“夫妻”兩字更讓他失控!夫妻是麼?她和秦慕遠之間是夫妻,那他們之間的婚約算什麼?他籌備了這麼久的婚禮又算是什麼?

所以,他衝動地來到她的小公寓,憤怒地想直接揪住她甩到床上,狠狠占有了再說!

可是,她卻不在。他等得怒氣漸失,她依舊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