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燃燒的伊斯特爾河(七)(2 / 3)

但任何事都是相對而言的,聰明的統帥總會創造機會來彌補部隊的缺陷,說的更直白一點,就是……

尼克爾森少校正帶著50個士兵追逐著不到20個目標,他們在一條狹窄的小巷裏擠成一團,直到視線盡頭出現了一個精心搭建的街壘,一群看起來很憤怒的叛軍正用槍瞄準他們,那些兔子一樣狡猾的追逐對象也在這時停了下來,轉身將槍口對準了少校。

“陷阱!”

少校把那個詞喊了出來,還來不及把“撤退”的指令喊出來,在凶猛的齊射中,少校變成了漏勺。

同一時間,在布達城的大街小巷裏都發生了類似的事情。布達城的防衛者們軍人、工匠、農民、窮人、鄉村神官、學生、吟遊詩人、遊方教士、婦女、老人、兒童紛紛從地窖裏和房頂上的藏身之處跳出,撲向分散在各處的查理曼士兵,猝不及防的查理曼士兵立即被熱情的“問候”包圍了。

最先用來打招呼的,是名為“李林雞尾酒”的******。這種呂德斯市民在反強拆鬥爭中發明出來的武器操作簡單,易於大量生產。一個易碎容器、足夠的火油、一卷充當引燃物的布條、一盒火柴就是******所需的全部材料,最多再摻進去一些白糖或者橡膠。在海瑙對布達城開始強攻之前,每家每戶都至少準備了20個******,個別家庭甚至有80個之多。在當前的巷戰環境裏,即使是小孩子也能快速熟練的運用這種武器點燃布條,對準陽台或窗口下的查理曼大兵丟下去就行了。不到一刻鍾,各處都點燃了大批人形火炬。在添加劑的作用下,這種火焰很難撲滅,一些有滅火知識的人試圖用打滾來滅火,結果反而擴大了燃燒麵積。

出於強烈的憎恨,人們既不施以援手,也沒有衝上去補刀,隻是冷冷的看著查理曼人呼號掙紮,直到撲倒在地不再動彈,成為一堆難辨麵目的焦炭。

除了******外,共和國國防軍的新戰術也令攻城者痛苦不堪。

這種新戰術稱為“棋盤(Damebrett)”:守衛者占據著布達王宮附近每一棟建築,一旦查理曼人追逐誘餌進入建築物之間無人防禦的街道上,馬上就會遭到來自四麵的交叉火力集射和投擲炸彈的襲擊,同時槍法出色的士兵被挑選出來,埋伏在高處截斷敵軍的退路和增援。一個個突擊連就這樣掉進精心設置的口袋,整連整連的士兵被打死或俘虜,一些魔法師士官還能堅持一下,但士兵們被消滅之後,他們也撐不了多長時間。不到半小時,衝在最前頭的幾個連已經全軍覆沒。

那些臨時組建起來的民兵也打的異常凶狠,這些農民子弟吃夠了征糧隊的苦頭,不少人的家人被活活餓死,有些家中親人死於查理曼大兵手下,麵對海瑙的士兵,他們表現的極為瘋狂。在以豪華溫泉泳池聞名世界的蓋萊特飯店以南,他們和一個科西嘉狙擊兵連廝殺在一起,甚至打起了白刃戰。在廣播大樓西北角,一隊民兵甚至打退了整整一個戰列步兵營的數次進攻,查理曼人隻能眼睜睜看著200公尺外被包圍的友軍覆滅,卻無法再前進一步。

查理曼的炮兵和空中炮艇此時隻能幹瞪眼,炮手和炮兵指揮官們痛苦的發現,由於突擊部隊太過深入,結果和叛軍攪成了一團,隻要他們開炮,一定會擊中自己人。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隻有盡量阻擊開始迂回包圍其它友軍部隊的叛軍,為步兵兄弟們保留一個撤退的缺口,爭取一點撤退的時間。

然而,這種努力反而把步兵和他們自己推進了更加危險的境地。

接連的打擊讓撤退中的部隊失去了建製和指揮,不同部隊蜂擁向城牆缺口,現在他們的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逃離這個地獄,離那些叛軍越遠越好。無論督戰隊的齊射,還是長官的怒吼和指揮刀都無法阻止潰散的洪流。混亂中,一些士兵甚至對軍官亮出了刺刀,和督戰隊對射起來。

在捅翻一個攔在麵前的準將後,再也沒有什麼東西攔在敗兵的麵前,正準備進入布達城支援的部隊和敗退的人潮碰撞在一起,穿藍色製服的軍人們擠成一團,他們叫罵著、推搡著,無法前進,也不能後退。成為一個絕好的炮擊標靶。

如果這時候毛雷泰爾上校還需要別人提醒他該做什麼的話,那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瓜,隻見上校輕鬆的揮了揮手,舔著嘴唇的國防軍炮手們將一個個極其醜陋的玩意兒推了上來。

架在輪子上的水缸或鐵桶這是每個人對“飛雷”的第一印象,這種簡陋的武器看上去有些像大炮,但和用精湛工藝打造、身管上鑲嵌徽章甚至花紋、如同藝術品一樣的大炮比起來,“飛雷”炮隻能用“傻大黑粗”一詞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