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酥有白硯池護著免於摔倒,撞上來的人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那人實實在在摔了個狗吃屎,倒在地上掙紮半天也沒站起來,一抹血紅順著指縫汩汩流出,似是受了傷。時小酥仔細看去,那竟然是個穿著長裙的少女,露在外麵的手臂和脖子白皙纖瘦,卻布滿一塊塊青紫淤痕。
眉頭一皺,時小酥伸手將少女拉起:“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那少女一句話也不肯說,晃動手臂想要掙開時小酥的拉扯,還頻頻回頭張望,驚恐眼神像是在躲避誰的追逐。
很快,十餘個身著烏青色仆從服飾的壯漢追了過來,衝散人群直奔那少女。
少女愈發驚恐,一把抓住時小酥,帶著哭腔低聲哀求:“女菩薩,求你,求你救救我!被他們抓到我就死定了!”
見那少女滿身傷痕著實可憐,時小酥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她把少女拉到身後,等那群壯漢氣勢洶洶追到麵前時,客氣開口:“幾位是在追這姑娘嗎?不知道她犯了什麼事,惹得幾位如此大動幹戈?”
人生地不熟的,身邊還帶著行動不便的媛韻郡主,時小酥不想惹麻煩上身,客客氣氣詢問就是為了避免衝突。可是那群壯漢絲毫沒有講道理的打算,為首的刀疤男唾了一口,惡狠狠道:“少他娘的管閑事!這可是唐家要的人!滾開!”
刀疤男顯然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嘴裏不幹不淨的同時,伸出厚重手掌推向時小酥。
時小酥眸子一冷,側身躲開,右手猛地勾住刀疤男手掌,將他扯得向前一趔趄,左手則緊握成拳,迅速在他胸口重重一擊。刀疤男登時喘息困難,臉色憋得紫紅,雙手抱住胸口,撲通一聲單膝跪倒在地。
“好好說話不會,那就跪著說吧。”時小酥一腳踩在刀疤男背上,冷冷俯瞰。
刀疤男身後,幾個手下目眥盡裂:“居然敢打熊哥!你這賤——”
啪啪啪啪。
話還沒全說出口,一連串響亮耳光從左到右依次發放,一個不落。不等錯愕的壯漢們反應過來,時小酥左右開弓,掄圓手臂又從右到左打了回去。
兩輪巴掌轉眼間扇完,著實把旁邊路人看呆了,一道道目光聚集在時小酥身上,還伴隨著嘰嘰喳喳的低語。
“這女人瘋了吧?連唐家的人都敢打!”
“看樣子是外鄉人,這下可捅了婁子啦!”
白硯池略一思索,問那刀疤男道:“你們是魚鶴堂的人?”
“你、你既然知道,還不快跪下給爺道歉!”刀疤男使出吃奶的力氣抽回手掌,被一群手下攙扶起來後才勉強能喘著大氣說話。
時小酥嗤地一聲:“我管你什麼魚塘鴨塘的,你這種人就是挨揍沒夠,要不要我再幫你順順氣?”
刀疤男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後退兩步。大概是不想被手下們笑話,盡管眼中已經有了懼意,刀疤男還是硬著頭皮說狠話:“他欠了唐家的債,還偷了唐家的東西,你們如此包庇他,難不成是他的同夥?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敢跟唐家作對的人,還沒有能活著走出城的!”
時小酥回頭看向瑟瑟發抖的少女:“你真偷了人家的東西?還是欠了人家的錢?”
少女搖頭,說話聲音都帶著顫抖:“我沒有!是唐家栽贓我的!若是有半句謊話,我就挨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