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
“難不成就柳奉鳴能碰?”
穆恒惱恨,頭腦一熱,不管不顧地吻下去,力氣大得像是要把遺珠的唇給碾碎。
遺珠呼吸沉沉帶著熱意,噴灑到穆恒的鼻間,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
穆恒心一動,漸漸放柔動作,甚至有一絲莫名的沉迷,忽視了她的醜陋。
遺珠緊閉牙關,抬手給了他一耳光。
堂堂王爺第一次被打臉,雖然不痛但足夠火上澆油,穆恒狠狠撕扯她的衣服,怒喝道:“今天不把你給辦了本王就跟你姓!”
遺珠駭然,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濺出來!
穆恒霎時僵成化石,怔怔摸了摸臉上沾染到的溫熱血腥,心像是被什麼猛然蟄了下。
“大夫呢?趕緊去找大夫來!”
不知昏迷了多久,遺珠在一陣劇烈搖晃中醒來,同時伴隨著的還有穆恒的怒喝:“賤人!你肚子裏的野種是誰的?”
“它不是野種……”遺珠虛弱不堪,手下意識護著肚子。
這對穆恒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
京中有名的老大夫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開口:“敢問王爺,這位姑娘是要治心疾還是保胎?兩個藥方是相衝的……”
“墮了!”
“保胎……”
強勢和虛弱兩種聲音同時響起。
穆恒猛地掐住遺珠的脖子,逼問道:“奸夫是誰?”
“王爺,孩子是你的,圓房那晚是我……涼亭那晚也是……”遺珠臉色煞白,抓著他的手坦誠相告。
“是你?怎麼可能!馬上去煎藥!”穆恒倏地鬆開手,將她甩開,臉上露出像是被迫吞了隻蟑螂的惡心表情。
“因為金嬋早就不是處子之身!”遺珠踉蹌著下床,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哭著祈求:“王爺信我這一次!奴婢醜陋,配不上王爺,但孩子是無辜的……求王爺給它個機會!”
她顫抖著按住心口,將喉間湧上來的血給硬生生咽了下去。
“到時候,奴婢馬上去死都可以,毫無怨言……”
穆恒被震住了,最初的惡心感過去,倏地想到金嬋身上沒有那種自己喜歡的味道,不由遲疑了。
他握了握拳,神色漸漸鬆動,就看到馮嬤嬤哭著跑進來。
“王爺不好了!福晉要自殺!”
穆恒一愣,忙轉身朝外麵奔過去。
遺珠爬起來跌跌撞撞跟著,剛才他明明動搖了,金嬋又要做什麼?
此時此刻,金嬋正站在凳子上,橫梁上一條白綾懸掛下來,幾個丫鬟哭哭啼啼跪了一地。
看到穆恒大步邁入院門,等他走近,她流下淒然的淚,將頭套入白綾。
“王爺不信妾身的清白,妾身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妾身這就去陪我那苦命的孩子……”
說完就腳下一蹬。
“福晉別想不開啊!”
“福晉不要啊……”
丫鬟們紛紛撲過來抱著她的腿。
金嬋掙紮不休,穆恒一把將她抱下來,摟在懷裏,嗬斥道:“這是能鬧著玩的嗎?”
“妾身是真的不想活了!妾身在外流落三年,好不容易回到王爺身邊,圓房那晚,王爺一聲聲的‘嬋兒’,喊得妾身心都碎了……涼亭那晚,圖管事可以作證……”
金嬋聲情並茂的哭訴著,使了個眼色,圖管事立刻說道:“回王爺,奴才看到了,涼亭那晚,的確是福晉。”
“圖管事,你為什麼要騙王爺?那晚明明是我!”遺珠趕過來正好聽到這句,頓時目眥欲裂!
穆恒覺得自己又被這賤人給耍了,心間一股怒火橫衝直撞,直接下令:“不貞不潔,謊話連篇,賜午後沉塘!”
遺珠強撐著的一口氣頃刻泄了,癱軟在地。
八年前在圍場邂逅的少年,怎會變得這麼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