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原本就經常去的酒吧,此時已經成為了他的家。一天晚上他照常在酒吧吧台喝酒,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坐在了他旁邊。
“少爺,齊總要我告訴你,明天中午十二點在沁陽市花園門口,有人來接你,要你這段時間跟著那個人。不要再外麵亂玩。齊總說等到合適的時候他會來找你。”那人說完,把剛點來的洋酒一飲而盡,立刻離開的酒吧。
第二天在公園門口接齊楊航的,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這個老人麵色有些憔悴。但笑起來很和善,他告訴齊楊航,他的兒子是齊楊航爸爸的朋友,這段時間齊楊航要住到他們家去。齊楊航覺得這個老人很麵善,看著這樣的老人,心裏就覺得很平靜,答應了他跟他回家。老人住的地方是郊外一棟別墅。走進別墅,齊楊航看到似曾熟悉的人,她的短發,她的眉清目秀,她的纖細背影。她正彎著腰給院子裏的花草澆水,她抬起頭,目光與他對視。他頓時眼睛裏發出了一樣的光彩。她看到他,愣了愣,一點點詫異,一點點驚喜。對視了幾秒,她立刻回過神來,衝著齊楊航身後的那位老人喊了一句:“外公,你回來了啊。”
這半個月溫易岸每天都正常上班,朱齊優有空的時候早上就出現在她家門口,忙的時候溫易岸就自己開車去酒店。酒店的業績越來越好了,溫易岸對這個大堂經理的工作也是越做越順手。每天除了給手下的人安排好工作以外,還每天給奚夢李玥彙報基本的情況。奚夢李玥十分滿意這個死對頭的女朋友。甚至還暗暗的心思要把溫易岸調到奚夢農總部來。但是這個還隻是個年頭,他還想再觀察觀察,看看這到底是不是朱齊優在玩的一個遊戲。
事實上朱齊優根本就不會玩這樣的遊戲,他是個很疼女人很寵女人的人,寧可自己身邊的女人每天在家閑著,自己有空的時候好好去安撫他們都好。根本不會要一個女人來死對頭這裏做什麼可笑的商業間諜或者臥底。尤其是這個他最想保護的女人。
在奚夢農幹了將近一個月,溫易岸還沒有休過假。這天她給奚夢李玥彙報玩工作之後,奚夢李玥說:“已經到了夏末了,酒店的業務應該暫時不會有太大變動,溫經理放幾天假休息休息吧,剩下的工作交給手下的人做應該沒問題的。”
溫易岸雖然也沒有特別想休假,但想一想有幾天假期也不錯。再說確實也沒有什麼要忙的了,就接受了這個上司安排的假期。
雖然齊楊航暫時是住在酒店的海景總統套房,但這半個月溫易岸都沒有見過他幾次。隻是偶爾白天溫易岸在大堂裏跟新燕說工作的時候,偷過大堂的玻璃門,有看到齊楊航的車從地下停車場開出來,車內隻有他一個人,溫易岸隻看得到他的側臉。開車的時候他沒有任何表情,還是那張冷漠,輪廓分明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溫易岸總有些失落,竟然有些期待著想要哪天在酒店某個地方偶遇他。可她又有點怕撞到他,怕又被他那曖昧的言語,動作弄亂自己的心,弄得不可自拔,產生錯覺。這個人,真是世界上最讓自己畏懼的人了。
交代完一些工作給新燕之後,溫易岸開著車出了酒店。她正式放假了,卻一時不知道應該去哪裏。回沁陽市半個多月以來,除了酒店和住處,還哪裏都沒有去過。她突然想到一個地方,可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去。心裏正想著到底要去要去,車卻已經往那個方向開了。
郊區。別墅。那棟她住了二十年得別墅。有著對媽媽,爸爸,外公,妹妹,還有,齊楊航,回憶的別墅。這裏的空氣還是有淡淡的海的腥味。溫易岸並不排斥這味道,從小生活在這裏的她已經習慣了。車窗外的場景越來越熟悉,小時候爸爸經常帶著自己和妹妹在才地上玩,爸爸會講很多很多故事給她們聽。講到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金黃色鋪滿整個天空,家裏的保姆文姨會來叫他們回家吃飯。他們家的後麵,有一塊爸爸專門為外公開的菜地,外公特別喜歡種菜,總對她跟妹妹說,自己種的菜,吃了有成就感,又很健康。還有那邊的小山坡,是齊楊航最喜歡去的地方。齊楊航剛住在她們家的時候,話很少,很喜歡一個人呆著,有時候一個人坐在那個小山坡上,一待就是大半天。跟溫易岸一天一天熟悉起來之後,溫易岸會陪他在小山坡上聊天,放空。也就是在那裏,在某一個黃昏,他索了她的初吻。